姚寶慶這話說的挺有意思的,擺明了就是看不起我。但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我壓根就沒想要入股這種破石頭。我沒急著講話,仍然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臉。
許萬山倒是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對姚寶慶說:“呃,不是,是這樣,那個,我剛剛跟昭陽我倆研究了一下,我們還是覺得這個石頭的風險太大了,所以我們就不入股了。”
姚寶慶一聽到許萬山這麼說,他的臉色當時就變得有點難看。他皺著眼眉,好像很難理解許萬山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愚蠢”的選擇。他直接很氣憤的說:“萬山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不是我說你,他一個小年輕,看不懂石頭也就算了,怎麼你還跟他一個德行呢?再說了,你跟他一起研究什麼啊,他能跟你研究出什麼啊?”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教育的口吻,甚至還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我聽著就覺得特別逗。如果說他真的有這個實力也就算了,這傢伙擺明對賭石也就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也不知道她是從哪來的勇氣和自信,竟然敢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
他稍微頓了頓,喘了口氣,接著繼續對許萬山說道:“你要是覺得自己資金有問題的話,那你少入一點也可以,反正最後賭贏了,也都是按比例分錢,你不用有什麼負擔。再說我找你一起來玩石頭,那是我想帶著你一起賺錢,你別想多了好吧?”
他說完這話,還斜眼瞅了我一眼,明顯對我有點鄙視的意思。我估計他可能是覺得,都是因為我胡說八道影響了許萬山,所以許萬山才會放棄入股的想法。說到底,他這個人就是過分的盲目自信了。而且僅僅因為我年輕,他就看不起我,他這種做法,就說明他這個人的實力也就那樣。就算開得起邁巴赫,估計也不會繼續創造更多的財富了。說不定將來都有可能破產,最後豪車也會離他而去。
許萬山看著姚寶慶再次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入股這個石頭吧,我看還是算了,我還是不參與了,真的。不過你想怎麼切,直接在我這兒切就行,我給你安排。”
姚寶慶皺著眼眉撇撇嘴,有點不耐煩的意思。
他很失望的對許萬山說:“萬山啊,你這人的膽子就是太小了,這賭石怎麼可能沒有風險呢?你說是吧?你說你遇到一個好石頭了,你不可能因為它有風險你就直接放棄它吧?對不對?我也知道,這個石頭確實有風險,但是那有怎麼樣呢?誰就能保證切出來它就一定輸啊?那萬一要是贏了呢,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我在心裡冷笑著,他這話說的沒什麼毛病,只不過雖然沒有人能保證它一定會輸,但是同樣的,也沒有人能保證它一定會贏。這種事情是相對的,我們也都知道,這石頭切贏了確實會暴賺一筆,但這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得贏。可如果輸了呢,呵呵,那就等於幾十萬就直接打水漂了。
許萬山心裡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有被姚寶慶的話說動,他依然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選擇站在了我這一邊。他說:“我明白,我都明白,不過這次真的算了,不好意思啊,寶慶。”
“呵呵。”
姚寶慶很輕蔑的笑了笑,明顯有點看不起許萬山的意思。
這回他沒再繼續讓許萬山入股,而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故作遺憾的嘆息道:“行吧,既然我這麼說了你都還是不打算入股,那就算了,這石頭我自己玩。不過我可跟你說好了啊,這是你自己決定不參與的,可不是我不給你機會。到時候我贏了,你千萬別後悔,也別說我有好事不帶你,好吧?”
許萬山被他這話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心裡會不會也有點不爽,反正他還是很和善的對姚寶慶說:“那肯定的,不管這石頭切出來最後是什麼結果,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瞎說的。而且我希望,你能賭贏,真的。”
我感覺許萬山最後這句話說的就有點假了,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心裡還在糾結。假如這石頭最後真的切贏了,我估計他應該會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吧,我在他心中的地位肯定也會一落千丈。所以,我的思路很明確,我是絕對不想看到這塊石頭賭贏的。
那姚寶慶站在那呵呵笑了笑,他也沒再跟許萬山多說,直接就讓他叫人過來,準備處理這個石頭。他自己拿著筆,在那個石頭上來來回回的畫了很多個鐲圈,最後眯著眼睛研究了半天,選了其中一個鐲圈的位置,跟那個負責切石頭的師傅說:“你先給我在這兒開個窗。”
“好嘞。”
那師傅應了一聲,就開始拿著機器在石頭上開窗。
我和許萬山都站在旁邊,周圍還有不少圍觀群眾,大家似乎都很好奇,這個料子能開出什麼樣的視窗。
我照舊點了一個煙,慢慢的抽著。
我其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但是畢竟許萬山是因為我的話,才放棄了入股。所以我稍微有一點點緊張,也一直在集中注意力觀察著這個大石頭開窗的情況。
我發現這個石頭開窗的速度比我預想的要快一些,這說明這料子的種肯定比較嫩,不然種老的話,皮殼一般都會很硬的,機器開窗的速度也就不可能那麼快。不過這料子雖然種比較嫩,但是如果能出高色的話,那這個石頭依然還是有賭贏的機會的。
我仰頭吐出一團煙霧,心裡稍稍有點著急。
現在雖然不是我自己在賭石,但是輸贏的結果卻是跟直接掛鉤的。
我不想姚寶慶贏,我想讓他輸!
等待的過程中,我收到了小曼發過來的微信。
她說她剛忙完,現在正準備吃飯呢,問我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