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聽雪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安寧脫離苦海,作勢又要衝上前攔住阮沐恆,卻被逸明軒拽進了懷裡,那個懷抱以前是安寧眷戀的歸宿,現在亦是她冷聽雪眷戀的歸宿。
“雪兒,冷靜,她會回來的,不用擔心她的。”逸明軒溫柔的安慰著懷裡躁動不安的冷聽雪,在他看來冷聽雪一直和安寧相處的很好,在他的眼裡冷聽雪是一個溫柔大方的人兒,他這幾天忽略了她的感受,怎麼能將發生在安寧身上的事怪罪在這麼善良的一個人身上。
冷聽雪自然不知道逸明軒在想什麼,但她絕不想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安寧離開慶王府,她的父親說過,如若安寧活著離開那麼將軍府的命數就要到頭了!
望月閣裡只留下了逸明軒和冷聽雪相擁在一起,他自然是不可能出府送安寧離開的,他想:如果那個明煜真的有能力,便讓他將安寧暫時接走,如果沒有能力,那麼他就將安寧繼續留在這王府。
王府外,兩萬多士兵死死把守著,冷燁已經將他的猜測告訴了唐坤帝,大內禁衛也守在了府外,建築物上趴伏著王府的暗衛,時刻準備要了阮沐恆一行人的性命,包括安寧的。
“清兒,就要出去了,你開心嗎?”阮沐恆有關於明煜的記憶,他很清楚,除了去皇宮請安,這是安寧第一次出府,那麼喜歡自由的一個人,竟然甘願為了一個男人困了自己整整兩年。
一大堆士兵朝向阮沐恆砍來,花雀和花葉將他緊緊護在中間,畢竟他是西域的王,他懷裡抱著的更是花國的王女。
兩個人的力氣怎麼可能抵的過兩萬人的揮砍,很快他們便落了下風,只能不斷的往後退,哪怕阮沐恆不停地用內力揮散湧上來計程車兵,終歸是懷裡抱著虛弱的安寧,沒辦法施展開。
士兵的嘴裡不停地喊著殺,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阮沐恆的性子,他不會毀了任務裡的規矩,但他絕對會拼命帶沈穆清出去,就這樣想著,他用意念抽出了劍鞘裡的藍庭劍,滿心想的都是沈穆清活潑可愛的笑臉,他將沈穆清放到了平地上,目光凌冽的看著眼前不斷湧上來計程車兵。
“清兒,看好了,這些虐待過安寧的人,不把你現在的身軀當回事的下等人,本尊幫你殺光他們!”劍光一閃,阮沐恆便衝進了人群中,花語都來不及阻攔他,他前幾日氣急攻心又連夜趕路到南山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現在根本就是在胡鬧強撐。
身著一身黑衣的阮沐恆握著藍庭劍在刀光劍影中來回穿梭,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沒有被劍劃傷,花語和花雀也沒有猶豫,紛紛加入了混戰,整個慶王府紅光一片,可以說血流成河。
誰都沒有注意的是剛剛還在望月閣的冷聽雪走了出來,遞給了家丁一把匕首,目光陰森的看著躺在地上沒有一點生氣的安寧。
家丁握著匕首一步步走近了地上的女人,冷聽雪的表情也越發猙獰了,只要那把毒刃插進她的胸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和她爭寵了,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南宮府和冷府的安危了,此後她會成為整個南宮府和冷府的功臣。
“寧兒!清兒!”葉軒幾乎和阮沐恆一起喊出了聲,冷聽雪自然不會允許離安寧最近的逸明軒過去救她的,而阮沐恆就算用輕功過去想必也遲了,就這樣冷聽雪提起裙襬便衝了過去。
“側妃姐姐!你住手!”冷聽雪故意攀附上了家丁的手腕,使了個眼神家丁便將她撂倒在地了,她表情微變,就捂上了自己的肚子,面上表情痛苦大喘著粗氣指著沈穆清的方向道:“不許你動…側妃姐姐。”
原本衝向安寧的逸明軒見狀只能停留下檢視冷聽雪的狀況,畢竟那個孩子關係到它是否能繼承王位。
“雪兒,你沒事吧?”
“軒哥哥,我…我的肚子好疼啊!”冷聽雪緊緊皺著眉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事,她怎麼會准許好不容易有的寶寶離開她。
做戲永遠都會做全的冷聽雪忙不迭的說道:“快去救側妃姐姐啊,軒哥哥。”
“誰都比不上你們母子重要,我帶你去宮裡看御醫。”逸明軒就這樣丟下了安寧抱著冷聽雪離開了,他在賭,他賭那個叫明煜的人會救下她,他不能拿自己的皇位賭,只能拿她的性命賭,他想她會理解她的,等他登上皇位便立她為皇貴妃。
阮沐恆想都沒想就撲到了沈穆清的身上,將她緊緊護在了身下,利刃插進了他的左揹他都沒有變化一下表情,只笑著看著身下睡的安詳的女孩,“乖,嚇到了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緊接著拔出來的利刃再一次插進了他的右背,不管家丁如何搬弄他的身體,他都死死地護在安寧的身上,注意到這邊狀況的花葉一記飛鏢扔來便要了那家丁的命,只可惜扔的太晚了,阮沐恆滿足的倒在了安寧的懷裡。
他不會死,他是這個世界的神,但他會疼,許是疼暈了過去。
“師父,我來了!”一記響亮的男聲自慶王府的上方響起,身著一身淺藍色外袍的年輕男子款款落下,打散了花雀身邊計程車兵。
“主子,我將藥材尋來了。”阮沐恆的護衛影曜也自上空落下,可當他看到自家主子倒在安寧懷中的時候徹底慌了神,趕忙走近去摸阮沐恆的脈搏,如若主子出了事那他只能將自己的人頭送回西域了。
可惜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主子早在進入狗場的時候命已經丟了一半,阮沐恆給了明煜向安寧道別的時間,不然也不會被狼狽的扔出慶王府。
“師兄,我扔淚彈了,你趕緊帶著這些個傷殘兵撤離!”花一柯邊打邊退到花葉身邊,他很相信他和他師兄間的默契,三顆***,五顆淚彈被花一柯一併扔了出去。
“不行啊,主子死活不放開安姑娘,這樣根本沒辦法帶他們離開啊!”影曜苦惱的站在他們兩人跟前,他嘗試了各種辦法,自己主子一動不動的護著安姑娘,無奈下他只能向花葉求助了。
眼瞧著那群士兵就要反應過來了,花葉只能拿暗器割斷了安寧的衣袍,才勉強將她和昏迷的阮沐恆分開。
花葉抱起地上的安寧,影曜也扛起了自家主子緊隨花葉飛出了慶王府,花雀和花一柯墊後,誰也沒料到他們竟然就這樣逃出了王府。
幾人剛出王府便遇上了逸明軒的護衛靈,他靜立在王府的後牆,看樣子像是專門在等他們,見他們出來靈便挑了一下緊皺的眉頭。
“我家王爺讓我在此恭候各位已久,王妃已經被王爺帶往皇宮了,如果各位信得過就請隨我來。”靈環抱著自己那把青木劍,打量著影曜揹著的阮沐恆,一眼便看出他受了重傷,他沒有動作,像是在等著他們做決定。
“姑且信你一次,要帶我們去哪?”花葉剛剛逃出府的時候就為安寧把過脈了,底子已經被她傷了個徹底,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是要將命丟在這王府了。
“出城,回你們的南山,拿著這個,就你家主子命的!”靈將自己手心裡的一個玉瓶扔給了影曜,他雖然不明白自家王爺為什麼要救情敵,但身為下屬只要照做就好了。
花雀聽了這話忙去給秦懷瑾把脈,剛剛只顧著安寧了,都沒仔細看他竟然在流血,手剛附上他的脈搏便發現他中毒了,花雀趕緊開啟了影曜手裡的玉瓶,果然是稀有的解毒聖品。
“我說師父,咱就別耽擱了,你小徒兒我還未婚呢,真的不想喪命於此啊。對吧師兄!”花一柯沒正經的衝著花葉挑了挑眉,還賤嗖嗖的伸出了手指挑弄了一下花葉的下巴。
一行人聽了花一柯的話沒敢再耽擱,他們不能留給冷聽雪反應的時間,在靈的帶領下一行人走出了大琴都城,兩年以來,這是安寧第一次被都城外面的夕陽照耀著,她終於走出了那個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