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眯著眼看著白諾一道:“白諾一,你可有話要辯解?”
無憑無據之事,白染霜有證人,她只有沈穆清,可當她看到阮沐恆緊張的將沈穆清護到懷裡的時候,她瞬間不想再拉沈穆清出來,不管因為什麼,那一瞬間她感覺沈穆清有了屬於她的歸屬。
見白諾一不講話,謝涼禮有些著急道:“白姑娘,皇上在問你話呢!”
白染霜見縫插針道:“謝世子為何比姐姐還著急?莫不是姐姐偷情之人是謝世子?”
謝涼禮笑看著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染霜,今日只是因為白諾一的身份是八王妃,他沒辦法替她出頭,但白染霜如果將火引到他的身上,那他一定是要滅一滅的。
“白二姑娘,當真是一副伶牙俐齒的模樣,本世子只是擔心八王妃身中劇毒頭腦不清,這才好心提醒,怕她沒有聽到皇上的問話,白二姑娘這麼著急的往本世子身上扣帽子,莫不是早就做好了冤枉本世子和白姑娘的準備?”
夜重天緊張的護著白染霜道:“謝世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剛剛白大人已經承認過白大小姐確實有外出未歸的時候,這個時候如果還說冤枉她,該是不合禮的吧?”
看著兩邊箭弩拔張的模樣,雲諫冷冷一聲道:“好了,此事本王自有定奪,王妃身子是否清潔目前你我都不清楚,本王今日下令,禁足八王妃,直到此事調查清楚為止。”
白諾一沮喪的看了眼謝涼禮,那一眼充滿了淒涼,沒有做過的事怎麼會查的清楚,白諾一深知,這一關,或許只有她死亡的那天才能再見到外面的世界了。
沈穆清氣急的看著雲諫道:“無憑無據為何要禁足我長姐,你們單憑一張嘴就抹殺了我長姐的清白,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我證明長姐從來沒有徹夜未歸過,如果你們要說親情間偏袒,那父親偏袒白染霜的可能性豈不是更高?”
夜重天冷眼看著手指著白染霜的沈穆清道:“大膽!未來太子妃的名諱是你能直呼的?”
不等沈穆清反應,也不等阮沐恆講話,雲諫一掌將夜重天打倒在地,笑的妖冶道:“大膽?現攝政王妃除了攝政王可以教育外,是你這個小輩可以隨意呼喚的?”
看著這樣的雲諫,夜帝明顯慫了慫肩膀,笑勸道:“八哥不要和小兒一般見識,天兒畢竟才十六歲,行事自然有莽撞的地方,天兒,還不快對你七皇嬸道歉。”
白正榮也立刻推搡了下白染霜道:“霜兒!你比太子年長,最該以身作則的,快去和你三妹妹道歉。”
阮沐恆意味深長的撇了眼白正榮道:“三妹妹?以她的身份也配稱她為三妹妹?白大人莫不是糊塗了吧?”
看著兩個人同時為沈穆清撐腰,白諾一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發自內心的害怕,害怕沈穆清沉浸在阮沐恆的溫柔鄉里,害怕沈穆清真的會和他們連手對付白府。
如果白府滅亡,沈穆清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身後空無一人的她永遠抬不起頭。
只是沈穆清並沒有感覺自己需要身份地位也沒有想要依靠白府,冷眼看著白染霜道:“差點忘了,我是王妃,你現在只不過是一個白府女兒,你見了我理應對我行禮,稱我一聲王妃好,就算你是太子妃,依舊要稱我一聲王妃亦或者是七皇嫂。”
白染霜眼裡都是怒意的看著沈穆清,但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忍,什麼時候該莽撞,嘴角微微一撇道:“臣女白染霜參見王妃娘娘。”
沈穆清冷傲的看著白染霜道:“不知禮節的小門庶女,你難道瞧不見本宮身旁的八王妃嗎?行禮都不能一次性行完,你且就這個姿勢好生反省吧。”
白諾一見狀,沙啞著聲音道:“么兒!”
她知道,此時此刻能壓的住沈穆清戾氣的人只有她的那一句么兒,她不想再看她繼續和白府為敵,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她自己做便好了。
沈穆清紅著眼看著白諾一,她現在有點討厭這個帶有封建思想的女人,明明可以站起來和他們拼一把,可她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讓她住手,認為白府是她們姐妹倆一生的依靠。
白染霜趁著沈穆清閉嘴的空擋,抬高聲音道:“皇上,臣女有一事忘了彙報,皇上和太子殿下還有兩位王爺有所不知,早在長姐出嫁前一天,長姐便發毒誓和白府斷絕了關係。”
雲諫輕輕劃了劃下巴,饒有趣味的看著白染霜道:“哦?斷了關係?那這麼說本王現在迎娶的是一個沒有世家撐腰的漂泊女子咯?”
白染霜自信滿滿的看著雲諫道:“王爺這樣講也是沒錯的,所以皇上,即便臣女身份再卑微,臣女也是未來太子妃,即便白諾一身份再高貴,她身後沒有世家,位分該是和臣女平起平坐,亦或者該是比臣女還要低一階,所以臣女認為臣女無需向八王妃行禮。”
沈穆清怒瞪著不停講話的白染霜,提著裙襬大步上前,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一巴掌拍在了白染霜的臉上,傲氣凌人的看著白染霜道:“現在本宮命你跪你就要跪,這裡女人地位最高的便是本宮,豈容你在這胡攪蠻纏廢話連篇?”
白染霜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穆清,她萬萬沒想到沈穆清竟然真的敢上前打她。
恍惚間,夜重天不知何時上前,一把推開了沈穆清,看著白染霜臉上血紅的手印,晃了晃神道:“霜兒,疼嗎?”
沈穆清被猝不及防的推開,沒能及時找到重心,忙不迭的蹲在了地上。
空氣和時間瞬間靜止一般,所有人都看著坐在地上的沈穆清,就連被夜重天安慰的白染霜都沒了聲音。
白諾一急忙上前攙扶著沈穆清道:“么兒,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雲諫眼裡的怒氣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夜重天身上,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怎麼可能任由別人這樣欺辱。
看著眾人突然緊張的神色,沈穆清反倒鬆了口氣,坐在地上就開始表演書裡學到的白蓮花技能,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