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醫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倒:“你若真的有本事就將病人都醫好,我就服你,倘若你醫不好,就自覺滾回家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辛言眉毛微挑:“好,若是我醫不好,我就自認無用,一輩子不踏出房門半步,倘若,我醫得好,我也希望許太醫能為放下的話向我道歉。”
許太醫毫不猶豫道:“好!”
其他太醫紛紛都是看戲的表情,像是與自己無關。
於他們而言,不管是許太醫出醜,亦或是辛言說大話,都是一番好戲。畢竟若是真叫辛言醫好瘟疫,那不就表明他們這些太醫連一個黃毛丫頭都比不了嗎。
宋銘雖對辛言有信心,但是心中不免擔憂,道:“可以嗎?”
辛言給了他一個無需擔心的眼神,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
她早就將改良版的方子熟記在腦中。
陸醫官非常有眼色,提前將筆墨準備好,因著大堂並無書案,所幸就將紙鋪在背上,讓辛言在他背上寫。
辛言看他這辛勤的模樣,有些好笑。
看來平常也是沒少受許太醫的嘲諷,畢竟他身份低下,也不好正面反駁。
眾人只見辛言無一絲猶豫,拿起筆龍飛鳳舞,寫下的似乎並不是救治絕症的藥方,反而是早已熟爛於心的詩詞。
好奇心重些的人,紛紛探頭探腦,想要一睹為快。
熙熙攘攘的聲音傳到了許太醫的耳裡。
“誒,你說這姑娘真的有辦法嗎?”
“我覺得不大可能,這姑娘看著才多大,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
“我覺著也是,指不定是在虛張聲勢,怕丟臉。”
“誒誒誒,可你們別忘了,前幾日的藥方也是她所寫,要是真的沒有點本事,哪能醫得好呢。”
“這話說得倒也有理,我雖然不識字,但瞧見那姑娘的字,也覺著甚是好看,比起那些掌櫃寫得是不差的。”
“但那許太醫不是說了嘛,他是不相信這姑娘有辦法的,他可是太醫啊。”
“那許太醫我本就不喜歡,說話陰陽怪氣的,他要是醫術真的好,他自己怎麼不會醫呢,擺明就是嫉妒這位姑娘呢。”
……
許太醫面色暗沉,他也想湊上前去看看她寫的是什麼,只是自尊心作祟,讓他無法拉下臉。
這回聽見別人在他耳邊交頭接耳,更加氣憤。
無知小人,醫術的博大精深豈是爾等能懂的,且看看,那女子我定會讓她灰頭土臉。
這廂,許太醫在安慰自己,而那邊辛言就將筆放下。
所有人都翹首以盼。
寧遠侯也按耐不住,出聲道:“這就好了?不需要再想一下?”
辛言自通道:“不用了。”
“那便讓人下去煎藥吧。”寧遠侯喚來下人。
“你說好便好,只是這藥要用在何人身上?”許太醫陰陽怪氣道。
他可不信有人會想當試藥之人,一個不好,命都沒了。
果然,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氛圍頓時安靜下來,個個都巴不得往後縮。
辛言皺眉,對她而言,誰先喝藥都沒有關係,她更傾向於給重病的人用藥。
只是如今的形式怕也可能了,總不能硬逼著別人喝藥。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或,或許我的丈夫可以試藥。”
眾人望向聲音的主人,女子衣裳整潔,然而因著長年清洗,原先的顏色已經褪去,泛著臘黃的顏色,上面還打著幾個補丁。
臉面板沒什麼光澤,長年的勞作讓手上也滿是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