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文博進屋後,往朗母那邊走近了幾步。
朗母瞥見他,並不想理會,她都想好了,朗文博不是還有精力想要去考什麼試,那麼他之後就要拿回來比之前還要多一倍的銀子回來孝敬她,幫助這個家。不然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她的臉色一點都不好,當然就只是端端架子,為的就是之後的能夠得到的銀子。
朗文博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就對著朗母輕聲道:“母親?”
朗母故意將身子轉向一旁不去搭理他,也不去回應他。
朗文博嘆了口氣,也沒有生氣,他知道朗母現在心裡有怨氣,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就這樣算了。
他早就做好決定,這一次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這一次事關他們家以後的日子,是他出人頭地的一個機會,要是把握不住,他們家日後的苦日子還遠著。
所以,他現在也是還耐著性子來哄朗母:“母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生氣。這麼多年,我也很感激你撫養我們兄妹二人,如果沒有你,我們呢兄妹二人也很難活到現在。所以我們對你都是很尊敬的,即使你不是我們兄妹的親生母親,可你對我們也有養育之恩。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下你們不管的。”
然後,他又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絕對不是那種會拋下家人,一個人去過好日子的人。再說了,我會這樣想,也是為了給妹妹和你以後過上好日子。在我心裡,母親你根本就不是那種只能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婦人。”
朗文博越說越動情,激動的道:“母親,你知道嗎?我之前在鎮上見過員外家的夫人,她就是一個鄉野丫頭,生活的地方比我們還要偏僻,那裡比我們這裡還要窮山惡水,連飯都吃不飽,甚至許多戶人家,都是一家人共用一條褲子的,吃也吃不飽不飽,穿也穿不暖。若不是她運氣好,嫁給了員外,現在她指不定就是在他那個偏僻的山溝裡,繼續過著她的苦日子。”
餘光注意著朗母的神情,瞧見她神情有一些鬆動,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就暗自發誓,定要讓你和妹妹都過上好日子,住上大房子,穿上華服……”
朗母幾乎是下意識就相信了朗文博的話,畢竟,她自以為很瞭解朗文博,還有最重要的原因——是朗文博描繪的未來就是她所想要的未來。
她不甘心居於人後,更不想一輩子都蝸居在這麼一個小地方,與那些農婦為伍,她就應該成為那種大戶人家的婦人一樣,受人景仰,甚至出入都有丫鬟伺候。
她已經心動了……
只是,話一說出來就是:“怎麼可能有那麼容易,那些讀書人不都是熬了許久才出頭,是你這種半途出家,連書都沒有讀過的人就能比的?”
朗母剛蠢蠢欲動的心,也被自己的這一番話給說服了。
是啊,朗文博是誰?他從小就打工養家,別說考試,連書本都不一定會讀,還想著成為大官人……
朗文博從朗母的神情已經瞧見了希望,自然是繼續撬動朗母鬆動的閥門。
“不瞞母親,當初我去鎮上的書院打工時,正巧鎮上書院的夫子瞧見我,見我天資還不多,之後便對我傳授知識。”話剛說到這,朗文博看到朗母不善的眼光,知道朗母誤會了,就立刻解釋道:“當然,夫子並沒有收我的束脩費,也沒有收我為弟子。”
平常,一些學子想要進入學院學習,學院的夫子都會收他們的束脩費用,紙樣也才會有師徒名分。
然而,就算朗文博解釋了,朗母還是半信半疑,這夫子這麼奇怪的,教授別人,竟然還不收錢的?
不過又想起這束脩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也是一筆不可能拿得出來得數目。她自然也不會覺得朗文博會有多餘的閒錢能夠上交。
畢竟朗文博賺來的錢,基本都上交給了朗母,所以此時的朗母還是相信了朗文博的這番話。
“就算是這樣,你去京畿的一段路程盤纏也是一筆大費用,我們家沒有哪個前的,一分錢都沒有。”說到底朗母就是不願意出錢,當然也害怕朗文博去赴考後沒有收入來源。
但是朗母雖然態度還是這樣強勁,可是朗文博已經覺得有希望了。
剛剛他假意示弱,讓村民們都離開,自己再與母親單獨的說話,還是有效果的。
剛剛他確實太沖動了,母親的性格他又不是不瞭解,他那樣與她硬碰硬,根本就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在,怎麼可能順利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