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注意到,這個廚房應該是後來建的,至少他在的時候,還沒有,當時都是跟禪一師兄們一起在大廚房用膳的。
弘一將他自己的早飯分了一半給弘文,兩人很快將半碗粥半個饅頭吃完了,也都吃的半飽而已。
“弟弟,我中午早點做飯,多做點,肯定讓你吃飽喝足。”弘一拍拍胸脯說道。
“好,對了,我能見見你們掌門嗎?”弘文問道。
“見掌門?哦,不用,掌門說了,如果見到你,你有什麼疑問,就讓你看看禪房櫃子裡的信,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弘一說道。
“信? 那間禪房的櫃子裡?”弘文心情激動地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他有種預感,信是禪一留給他的。
“嗯,櫃子裡,其他人打不開的,走,我帶你去。”弘一拉著弘文的手往禪房走去。
“喏,就是這個櫃子。”弘一指向床邊上一個櫃子說道。
“好,我知道了。”弘文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櫃子,櫃子並不大,但是放信的話,那足夠很多很多封了。
“那你慢慢看,我繼續打掃去了。”
“好。”
櫃子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開啟的,這個世上除了弘文估計也沒幾個能開啟,因為櫃子的周圍用五行真氣布了一層結界。
弘文揮手解開了結界,可是他卻沒有立即去開啟櫃子,他既期待又害怕,患得患失了好半天,才咬了咬呀走到櫃子邊,開啟了櫃子。
弘文簡直是不可思議,櫃子裡滿是信,每封都寫著弘文啟,那字跡如同他自己寫的一樣,但他明白,這不是他寫的,這是禪一的字跡,禪一的一筆一劃都是自己教的,不過看樣子,他走後,禪一有好好練字。
弘文翻了翻信,發現信被分成了五摞,每摞差不多有十封左右的信,從信的新舊,以及封面的字跡可以明顯的發現,越往下年代約久遠,他一摞一摞拿出,決定從最舊的那摞看起。
等他全部把信取出後發現,最下面還有一個小匣子,他拿去開啟一看,是裝有玉骨露的琉璃瓶,一共有兩瓶,一瓶已經滿了,另外一瓶有一半,除此之外還有一顆金光閃閃的舍利子,這些應該都是禪一留給自己的。
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可是對於禪一來說,時間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
弘文合上蓋子,取出第一封信慢慢看著。
弘文,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一封信,從你離開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我是既開心,又恨你恨的牙癢癢,你倒好,留下一封信丟下一個炸彈,人就不見了,你也不說等得到我的答案再走,你說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壞呢? 不過即使你不在,我依然記得你的一言一行,我時常自言自語,彷彿你就在我身邊陪著我。
弘文,你說喜歡我,我也喜歡你,很喜歡,這次我真的懂了什麼才是真的喜歡,我也沒有因為你離開而非常難過,因為我知道你喜歡我,你在未來等著我,我就想,那我也寫信,這樣未來的你也許在沒有見到我之前可以先看到我留給你的信,這樣也是好的,就像我也一直陪著你一樣,你說是不是?
看到這裡,弘文把頭昂了起來,他想努力不讓那已經盈眶的眼淚流下來,總說人悲傷時會流淚,原來高興到一定地步,眼淚來的更快。
對於弘文來說,相當於他昨天才表白,今天就收到了這麼美妙動聽的答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如同被天下最溫暖的泉水包圍,渾身連頭髮絲都感受到了極致的溫暖,無論他把頭抬多高,都止不住那滿含喜悅的眼淚一滴一滴劃過臉頰。
內斂的弘文一向自以為傲的忍耐力,此時此刻也潰不成軍,多年痴夢一旦成真,他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他又仔仔細細看了看字跡,確定字跡是禪一的,而且是他剛離開時的字跡,沒有一絲作假,他抱著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久久不願放下。
弘文在這間屋子裡,從早上坐到晚上,又從晚上坐到早上,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整個人一會笑,一會哭,形同痴傻,把進來送飯的弘一嚇得不輕。
弘文也不知道到底看來多少封信,有些信甚至就幾句話,有些信洋洋灑灑好幾頁,這幾百封信將禪一那已經度過的285年一一呈現在在他的面前。
他知道禪一每70年輪迴一次,距離他再次出現還有5年,他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他,也會把他信裡交代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