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再次到來時,蕭清竹又潛了出去。這次,她沒有往遠處走,而是穿著那套教習弟子的衣服,在整個練功房視察起來。
她早就摸清了這裡的作息規律:每到晚上,除了門口有看守的,建築內其他侍衛都會撤回去。蕭清竹大模大樣地走在走廊裡,竟無一人來阻攔她。
就在這時,蕭清竹走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她抬頭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字:配藥室。
蕭清竹心下一動,悄悄潛了進去。她原以為這裡也沒有人,就在她從空間裡鑽出來的一瞬間,差點嚇得坐在地上。只見那大師父正趴在桌子上打著瞌睡。
蕭清竹捂住了胸口:好險好險,幸好她睡著了。她悄悄溜到大師父身邊,只見她正寫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方子,手邊還放著一壺藥丸,看著也是猩紅色。蕭清竹拈起一顆聞了聞,只覺得味道清甜,提神醒腦,明顯與她平日給的不一樣。
這應該是她自己服用的。
她又向旁邊的架子上看了看,只見架子上擺著一排又一排的葫蘆,蕭清竹順手拿下了一個,倒出來一看,果然是那猩紅的藥丸。蕭清竹頓時起了壞水:她將那壺中的藥統統倒掉,換成了這葫蘆中的東西,然後又悄悄放了回去。
剛剛做完這些,只聽大師父突然哼哼了兩聲。蕭清竹嚇了一跳,她趕忙進入了空間。就在她剛離開不久,大師父就猛然醒了過來,她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嚇得額角都是冷汗。
驚魂之餘,她趕緊拿起旁邊的壺,從裡面拈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她拿起筆,繼續寫了起來。
此時的蕭清竹早已腳底抹油,溜回了臥室。
次日一早,大師父意外地沒有出現。三個教習弟子去找了她兩三遭,也不見她回應。她們只以為大師父正在忙著配藥,便不再去打擾,直接帶著眾人開始修煉。期間只有一個弟子問起了阿蘭的去向,可其他兩個卻都以為她在幫大師父的忙。一系列怪事便被草草地搪塞了過去。
就在蕭清竹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時,沒想到的是,當日下午,北舵主竟然親自來到了這裡。
此時,蕭清竹還跟著眾人在練功房裡搖頭晃腦。當北舵主露面的一瞬間,蕭清竹立刻撞上了他的眼睛。
一種莫名的窒息感令她不寒而慄。好在眾人都看向了北舵主,他並沒有注意到蕭清竹。蕭清竹忙收回了目光,她搖著腦袋,裝作痴痴傻傻的樣子。
北舵主望著眼前的四十來個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麼這麼少?茗荷呢?”
一個弟子答道:“大師父一直在配藥室,沒有出來。我這就......”
“那就不用叫她了。”北舵主擺了擺手,“回頭你告訴她,三天之後,我要見到一百人在這裡。不然,你們知道後果。”
三個弟子面面相覷:一百人?現在能找來十人都已數勉強,哪裡能在三天內找來一百人呢?
那三人畢恭畢敬地將北舵主迎出了練功房。就在蕭清竹放下心來的一瞬間,北舵主突然又折了回來。他放眼打量了一圈屋裡的人,突然之間指著蕭清竹問道:“那個修煉的怎麼樣了?”
蕭清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難道自己被發現了?其中一個教習弟子答道:“她是新來的,還沒有多少靈力。”
“哦。”北舵主走到蕭清竹面前,捏住了她的下巴:“倒是生了個好模樣,不像村裡的人。”
蕭清竹明顯感到他那冰冰涼涼的手指捏了自己一身雞皮疙瘩。那一晚交手之後,她對這個北舵主有一種特殊的嫌棄。
他的身上全都是死人味兒。
蕭清竹強忍住自己要揍他的慾望,任他捏著自己的臉看了個夠。當北舵主離開時,蕭清竹差點氣冒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