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靜無聲,除了牛車吱呀吱呀的聲響。
老牛緩慢得在荒涼的田邊土路上走著,一個帶著斗笠蓑衣的趕著老人坐在車前面揮舞著手中的短鞭子。
簡陋的車棚子被捂得密不透風,僅能透出幾縷微弱的光照進來。
真該死,路上的顛簸顛地她胃液翻江倒海,太難受了!
莫拾歡的手指緊緊扣著車篷的木欄子,試圖讓自己保持平衡不至於因為晃動撞在邊邊角角上。
車子已經走了兩刻鐘了,她若是再坐以待斃那真的就要銷聲匿跡了,她一隻手扒著木欄一隻手翻找腰間錦袋裡放到那些藥粉。
半天她小心翼翼地開啟一個油紙包,把裡面的紅色粉末撒在路上一些,又撒在車上一些。這些紅色粉末被散在空氣中之後就立刻消散了,莫拾歡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一些。
這些紅色粉末是她專門給王府裡蓄養的細犬準備的,人聞不出來的味道對於這些細犬來說是一種十分吸引它們是香味,氣味可以散播在幾里之外。
她老老實實地閉上眼睛祈禱,如果一開始在城內做的那些記號沒被發現,那麼能不能被找到,就要自求多福了。
車子駛出幾米,忽然停了一下,有人在車外說話,莫拾歡的心緊緊地揪住。
而在車子之外,那趕車的蓑衣老者摘下斗笠挺直脊樑,這哪是趕車的老者?這人的臉漏出一些來,在陽光之下分明就是年輕人的樣子。
“不知深淺……呵呵……”
她的眼睛看著車篷裡的人,眼神帶著十分的不屑一顧和冷漠,低聲呢喃著她掏也和莫拾歡一樣,掏出一包粉末,也是紅色的粉末,巫族祖輩留下你的一些秘方是可以在族裡共享到的,她一撒手一包全撒在空氣裡。
狡兔三窟,她偏偏全都想給淹了,要怪只能怪莫拾歡的身份,生來就是該獻祭給巫族的使命而已。
想著這些,她臉上攀附上一點點笑意來,然後揚起鞭子重重地抽在老牛的後脊上。
此時的涼王府已經亂作一團了,莫拾歡的閣院裡一群平日服侍她的下人小廝都焦急地等待著自家王爺的訊息,而卓塵這邊也是調動了許多人在城裡城外秘密緊鑼密鼓地找著哪怕一絲絲線索。
“殿下,有人送來一封匿名信,信直接被一支羽箭釘在了側門上。”
涼王府正門口一個護院正拿著一封信遞給卓塵,現在天色漸漸地比變暗起來,看著天邊馬上要下沉的太陽,此時此刻他心急如焚。
卓塵聽了一半的話就把信封撕開,展開裡面的字條,小小的紙條被展開,僅見了幾行蠅頭小字,但是卓塵看了確好像是更著急了一般。
“找不到涼王妃的事情已經在宮裡傳開 ,涼王府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咱們不趁機先找莫拾歡,等涼王那邊找,怕是人影都找不到。”
城裡一家臨河的小茶鋪上,紫雲瀾在桌子上放下幾文茶錢站起來朝對面那人吩咐了一些什麼,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分敵我,要緊得是先找到莫拾歡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可以先忍一忍。
“這些標記確實像拾歡的手筆……”
此時城外官道上烏泱泱許多人站在一塊大石頭旁邊看著自家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打量石頭上的刻痕。
“上次她來我山莊的時候,她那些小伎倆也就是這樣的,我怎麼可能記錯。” 紫雲瀾摩挲著石頭上的刻痕目不轉睛地說道。
卓塵牽著細犬後退一步眯起了眼睛,一陣風吹過來他手裡牽的細犬忽然開始朝著一個方向開始吠起來,繩子勒的卓塵的手心有些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