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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嘗試修補信任 (第2/2頁)

現在看來,安順衝質桓靈,鮮卑之禍愈演愈烈,跟朝中自竇憲獲罪後,其後八十餘年,屢以外戚為大將軍掌兵、而天子亡故後又靠宦官另立旁支、外戚宦官互相攻殺、大將軍屢屢不得善終有關。

竇憲、鄧騭、閻顯,都是曾有對外武功的大將軍,卻不得善終,連續三朝先例在前,到後來幼君與外戚的關係便越來越勢同水火。

不僅把幼君推向了宦官,導致亂政加劇。也導致此後為大將軍乃至挾君把持朝政者人人自危,越來越想擁兵專權以自保,梁冀、何進、董卓、袁紹、曹操,愈演愈烈。

自梁冀以後,那些大將軍只是空掛其名以攬朝政,並無對蠻夷御外侮之功,因為權力鬥爭被殺,倒還不至於在後世史書上被人借鑑自比以自危。

但竇憲有封燕然山之功,可比衛霍,細讀其史,他本人不過是跋扈專權之罪,謀反則未必。從和帝對竇憲的處置來看,竇憲並非被朝廷定罪而明正典刑,只是落入辦案的大鴻臚梁棠之手,逼他自行了斷。

朕以為,先在弟妹修的《後漢書》裡,重新把史官點評的部分修飾一下,強調竇憲罪不至死,只是梁棠與竇憲兩家外戚宮鬥私逼致死,以顯示大漢公允。對於攘除外侮之武臣,非謀反不以死罪論的寬宥。

要是順利的話,把《漢紀》裡的韓信之死篇目,乃至《史記索隱》裡重新補足的‘太史公言’對韓信案的點評,也都加上,強調‘韓信罪不至死,高祖從未下令處死,為呂后似加重刑’。

如此,可能多挽救一些後世君、將之間的相互信任?至於明詔給這些古人重新定性,還是等過幾年,天下徹底統一再說。反正有朕一日,雲長翼德子龍這些是不用擔心的,朕擔心的是後世子孫任用的那些武臣,肯不肯釋懷為公。”

劉備也不能直接說自己祖宗不好,但好在他找的這兩個例子,已經是能夠儘量遮羞修修補補了。

韓信從法理上來說確實不是劉邦下令殺的,當時他在外打仗征討叛軍,雖然可以說呂雉的命令大機率是揣摩了劉邦的意思,但這裡面還能有機會圓回來一點。(韓信是否有謀反這裡不討論,展開又很長。我認同王立群教授的分析,削為淮陰侯的時候確實沒有反意。後來可以說有嫌疑,但畢竟是第一次被削了之後被逼了)

竇憲和辦案逼死他的梁棠的恩怨,也可以解釋。

因為竇太后和梁貴人的恩怨,就有點像靈帝時候何皇后和王美人的恩怨。竇太后是正牌太后,但她沒兒子繼承皇位,是被她壓制的梁貴人生的兒子成了漢和帝(但梁太后沒有像何皇后鴆殺王美人那樣殺梁貴人,她尋罪殺了梁貴人和梁棠的父親,梁貴人是自己驚嚇鬱悶而死的)。

所以說梁棠要找殺父仇人的弟弟報仇,私下逼死竇憲,也說得過去。

劉備這就是想把有統一戰爭和對外戰爭大功的人的定性平反一下,示好於後世武臣。

這招他活著的時候完全用不上,完全是他覺得這樣可以給子孫積德,讓武臣對皇帝的猜疑鏈稍稍鬆一些。

當然了,那些純粹因為外戚成為大將軍、混日子沒有對異族大功的,就完全沒必要平反了。不管他們有沒有謀反還是僅僅跋扈就被殺,不重要。武臣對君主的信任,也不會因為聯想到這些人的下場而有所損失

比如梁冀那種外戚跋扈將軍,對外作戰屁事沒幹成,哪怕他沒想篡桓帝,只是跋扈專權,殺了也就殺了,不解釋。再說梁冀也不是被明確問罪而殺的,是直接畏罪自殺。而且梁冀鴆殺質帝的罪名跑不了。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和操作,也就是基於劉備現在所處的環境、華夏文明之前還沒有武將篡逆為皇帝的先例,皇帝殺有功武將的先例也極少,所以還修修補補得過來。(武將篡國君、國君殺功臣的例子很多了,那都是春秋戰國時候的王,不是皇帝。有皇帝制度之後還沒有)

如果是已經唐宋了,惡劣先例歷史包袱太多,那還修補個屁。就算君主想修補,李素都會主動勸他放棄的,都爛了,補丁面積比本體還大,修不過來的。

歷史太悠久,有時候也是一種包袱。會讓每個人都代入其中的角色,然後揣摩“我代入的這類角色在歷史上有沒有善終”,來調整自己的行為習慣。

揣摸多了,原本沒有反意的,因為看到的悲慘案例多了,也殺心漸起(君臣都有問題,都有殺心,不是單方面的)。

現在這狀態,能不能補回來,李素也說不好,但劉備想嘗試,看起來就算幹不成,也不至於有什麼反效果,也不至於被說“揭祖宗的短”,導致思想意識形態混亂。

何況,兩個案子分別過去四百年和一百多年了,也可以解釋嘛,也確實不是皇帝親自下令殺的功臣,試試就試試吧。

劉備決定以後一定要教導後續子孫,好好讀讀歷史書,要自己讀,不能讓博士挑重點講解。

當皇帝的人,尤其是生於深宮,本來就對社會缺乏瞭解,不知民間疾苦,再不以史為鑑,根本就不瞭解如何代入和安撫臣子的疑慮。

安排完這些,劉備因為剛才提到了給韓信平反定性的事兒,也是越想越惋惜。

高祖一輩子留下的絕大多數是政治遺產,但唯獨這兒,讓人扼腕嘆息。雖然劉備也知道那是劉邦當年正統還不夠強,所以手段狠了一些。如果是劉家人已經當了哪怕五六十年皇帝了,再有個韓信都不用怕的。

如此一想,劉備就骨鯁在喉地衍生出兩個問題:“伯雅,高祖與韓信之前,雖然沒有武將篡帝、皇帝忌憚功臣之能而殺大將的惡例,但春秋戰國時國君殺大將、大將篡國君的例子還是不少的。

那為何只要國君與大將之間沒有篡逆相殺,天下的人心就可以信任這種穩定能一直被借鑑下去呢?為什麼他們不會借鑑到勾踐文種范蠡身上去?

如果高祖之前,秦始皇不再用民過重,以秦之正統,是否可以完全不殺功將而平穩有天下?秦始皇生前,王翦等人也頗得善終,蒙氏之死,那也是胡亥時所為。”

劉邦想到這一步,完全是徹底進入了“酣暢”向“酩酊”過渡的階段,所以連同情秦始皇的假設都開始說了。

當然,他作為漢朝皇帝,肯定不是出於希望秦始皇的天下一直下去,他只是忍不住做一個“正統性足夠的君主,該如何建立一套世世代代安撫武臣的制度”的思想實驗,以為自己借鑑所用。

這種思想實驗,他也只敢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問,否則太有損皇帝的形象。

面對劉備執著求知求安慰的狀態,李素決定給個高屋建瓴的回答,讓他放棄幻想,同時結束今天的討論。

李素:“陛下,諸侯國君背信棄義、出爾反爾、鳥盡弓藏,與皇帝做上述三類同樣的事情,性質是完全不同的。諸侯國君並非天下共主,有無道者,還有天下他國共誅之,弔民伐罪。

所以哪個國君做得不地道,自有外部勢力懲罰他,國民也不用擔心天道正義得不到伸張,不會把自己代入受害者,只會覺得那個君必然被百姓所棄、國力日衰、最後為其他諸侯所滅。

所以從這個角度,皇帝背信棄義的傷害要大得多,士庶百姓都會發現其上再無制衡競爭之人去懲戒這種背信棄義。而秦始皇不可能久有天下,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也跟他看不透這一點有莫大的關係,這種假設一開始就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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