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懶洋洋地坐起來,倚靠著旁邊的靠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祝師兄再關心小師妹,也不用深更半夜這樣過來吧。”
“小師妹可是怪我了?”祝白有些委屈巴巴,儼然一副哄小孩子的模樣:“今天一回去我就被長老臭罵了一頓,還禁了我一個月的足。不偷偷摸摸的,就沒辦法來看小師妹了。”
七巧笑而不語,那諱莫如深的模樣看得祝白有些心虛。
“那個……小師妹啊……”祝白放軟了聲音乞求道:“你先把師兄放開好不好?”
“哦。”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制著這個便宜師兄,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揮散了周遭的靈氣。
祝白瞧得神奇,一被放開就忍不住發問:“小師妹這是什麼招數,好厲害!”
“沒什麼,一點警戒用的小把戲罷了。”七巧隨口就答。
“小師妹教我!”
“……”這麼不要臉的?看來他和原主的關係似乎比原主印象裡的更親近一些。
七巧偏著頭從頭到腳看了他一圈,才擠出一句:“你學不會……”
不是她騙人,這個世界對天地靈氣的吸收和應用都是十分粗糙的,仍然停留在極低效率的轉化吸收階段。
她運用法術溝通和借用天地間的靈氣,使之聚合成類似警戒線一類的東西,一邊警戒還可以供她修煉。就算可以教給他方法,他不懂得原理也是無法應用的。
被打擊到的祝白似乎也並沒真的往心裡去,只是晃了晃腦袋,又想到了什麼興高采烈地蹦了過來。他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獻寶似的遞了過去。
“這是?”七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連累了你實在不好意思。”祝白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把小瓷瓶塞到她手裡才道:“這是師兄在……在外面得的傷藥,小師妹細皮嫩肉的,要是身上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七巧低頭看了看,心想還算這人有點良心。
“你來這裡就為了送藥?”感覺還是有什麼不對,原主受寵是真的,但是這個世界應該還是有男女有別的是非觀念的,半夜爬女孩子的窗,怎麼想都不是那麼回事啊……
而且原主這身子還尚未成年,是個嬌嫩的花骨朵。
他別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吧……
這樣想著,七巧突然一陣沒來由的惡寒。
應該……不會吧?
可能是七巧質疑的眼神露骨曖昧了一點,祝白也猛然想起什麼一般,感覺身下的凳子有些燙屁股。
“那藥送到了,我就不打擾小師妹休息了。”祝白有些手足無措,“等小師妹好了,師兄帶你出去玩啊!”
說著就急急忙忙從窗子跳出去離開。
窗子都忘了關。
七巧嘆了口氣,拉過搭在一旁的外衫披上,緩緩走到窗前。
月光不是很明亮,依稀能看到院子外茂密的樹影。微風輕輕吹拂,帶起一片柔和的沙沙的響聲。
天有些涼了呀。
七巧拉了拉衣服,似乎是又發了一會呆,才關窗回去睡覺。
絲毫不知剛剛離去的那個挺拔的身影正埋沒於陰影之中,安安靜靜地凝視著她。直到少女關窗,他才有些猶豫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