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每天就在自己實驗室和韓清的實驗室兩頭跑。
雖然她把自己小組管理的明明白白,但是自己小組的人還是總是打趣她,說她魂都被韓清勾走了。
韓清聽到同事們的說法,臉上神色淡淡,心裡卻在苦笑。
自己每天和她最親近的時候,只有她往自己實驗室跑的時候。
她過來的時間並不固定,有時候他上班就能看見她在等著,有時候兩天都不會來一次。
兩個人雖然住在樓上樓下,也有彼此的聯絡方式,可是在私人時間裡,七巧一次都沒有打擾過他。
他在週末試圖約過七巧吃飯,都被她用各種理由婉拒了。
他之後也試過去七巧家裡作客,七巧也全部拒絕了。
而在實驗室裡,七巧一開始只是不著痕跡地觸碰他,到後來更是發展到光明正大地摸摸他的頭。
甚至最近開始幫他按摩雙腿。
雖然他站不起來,腿部也沒什麼知覺,但是為了防止腿部肌肉萎縮,他也會固定請人進行按摩。
他不是沒去檢查過自己的腿。
可是不管去哪裡、去多麼大的醫院、請多麼權威的醫生,都查不出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甚至去接受過心理治療。
後來也證明他站不起來也並不是心理原因。
沒理由的,反正就是站不起來了。他因此遭受了許多無所謂的憐憫,由於實在不方便,他也不得不請了保鏢兼保姆跟在身邊。
他真的恨。
為什麼自己明明健康,卻無緣無故站不起來。
為什麼自己天資聰穎,卻年紀輕輕遭遇這種事情。
但是生活還要繼續。
而當七巧來到他身邊之後,他突然不恨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七巧對他並沒有那些過多的同情。
她雖然對他也是多加照顧,可自己並不反感她的照顧。
她的行為似乎告訴他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雖然他並不能理解,但是七巧總能讓他感到平靜。
說來也是神奇,七巧幫他按摩雙腿,雖然過程中是一如既往的酥麻,但他莫名覺得按摩之後沉重的腿部輕盈了很多。
說不定是愛的力量。
韓清腦子裡沒來由的冒出這麼一句話,隨即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這麼憨憨的想法自己到底怎麼產生的!
他又不是懷春少女!
七巧對他來說,就像是實驗室裡的妖精。她的溫柔,只有在實驗室的時候才會感受得到。
而出去了,就只是關係還行的同事,最多是鄰居。
如果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或者對他抱有什麼目的,她沒必要做得這麼……奇怪。
很怪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很讓他心動。
她在實驗室裡與他獨處時的一顰一笑、時而慵懶時而靈動的眸子、按摩時在他雙腿上游弋的嫩白小手,都被他不知不覺刻在了心底。
這是屬於他的,隱秘的歡喜。
轉眼就到了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