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李玉松帶著五個親兵,回到城中的府邸。
他是正八品的縣尉,掌管兩營之兵,總計兩百人,算上雜七雜八的伙頭兵之類,能有兩百三十人。
按照制度,他可以有一夥,也就是五人親兵。
大遼軍制,五人一夥,兩火一隊,隊正為正九品。
一營百人,營正為正八品。
這是正規野戰軍種的軍制,有旗幟,有軍名的編制。
縣兵照例低半級。
他掌管兩營,是縣尉,也才正八品。
敲響了大門後,開門的是他的妻子顧月月。
“相公,天氣涼了,怎麼還在外面脫了盔甲?快進來!”
顧月月嗔怪地看了一眼李玉松,招呼著幾個人都進來。
府中一直掌著燈,顯然是一直等候到現在。
“我讓廚房準備了薑湯,放了紅糖,這會兒還熱著,趁熱喝了,省的著涼。”
幾個親兵不敢勞煩她,頗有眼力見地,自己領了一份熱騰騰的薑湯就到後面廂房去喝了,把這裡讓給這一對夫妻。
“相公,你今天這是怎的啦?臉色這麼難看?”
“可是妾身哪裡做得不好?”
李玉松勉強笑了笑,可惜完全糊弄不過去,只好直說。
“月月,我確實心裡有事。”
“今天,我在軍營裡見著了···········”
··········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句子欣賞評論:“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成害。”
謀劃機密事件,要緊的就是保密。
今夜刺李之事,事先並未告知任何人。
即使是對行動的親衛,他也沒有透露半句。
行動很簡單呢,就是佔據有利位置,放火,殺人。
不管是誰,跑出來的一律砍倒!
看似簡單,粗暴,無腦的計劃,背後花了二百兩銀。
從不同來處購來的城中地圖,彼此對照,李府所在一覽無餘。
當然,事先已經打探過縣中各個頭面人物的喜好、日常,丁鎮元已經知曉李玉松每晚必然準時回府,而不是住在軍營。
得了底下人探聽到的訊息,丁鎮元閉著眼睛在房內盤算著。
“這李玉松,既不貪財,也不好色,一心就撲在軍營裡,整天就是訓話、督促訓練,淘汰老弱,還自己貼錢撫卹傷殘士卒,照顧陣亡軍屬。”
“果然有本事,這樣更堅定了我的殺心!幾乎是半刻都忍不下去了!”
這裡需要提一句,縣令雖是大權在握,卻還稱不上主宰一縣。
只因縣令對有官身者,無有生殺之權,所以要弄死這李玉松,就不能走官面上的文章。
況且那李玉松,把持著軍權,亂世一起,地位陡然大增,頃刻間就能架空他這個正牌縣令。
這幾乎就成大患了!
“這李玉松,寒門出身,家裡只是普通地主,靠著武舉得了武進士,這才當到了縣尉。”
“沒有家世,全靠實力,在武舉之中考出武進士,這就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