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要赴死呢?活著豈不更好?”
“偉大的龍族沒有怕死的念頭,你們都該死!該死!去死吧!偉大的龍族不容低賤的生命褻瀆。你們永遠不懂龍的信仰,永遠不懂!”老修士暴跳如雷,繼續大聲吼叫。
道生立於高處,早已收聲,嚴密關注這個空間的一切動靜。老修士一群人陷入九意、九趣,老修士在九意、九趣內繼續怒罵道生幾人。
蘭米與小蝶率先結束戰鬥,兮渺收回九趣,迅速去到山腰的法陣處,拘禁了兩隻虛幻的魂嬰,眨眼間到達山頂,收取到其中一個魂嬰,另一個已經被小蝶吃掉。然後兮渺與跑車共同守著泉源處的法陣。
空間內的人群實力不強,道生三人主要害怕他們在這裡無盡歲月的經營,留有不可預知的後手。他們應該與外界有一定的聯絡,地球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今天,自動化程度極度,即使這些修士實力修為退化,沒有資源支撐,若與自動化科技結合,要毀掉這百里的空間不過瞬息。何況還有十幾人的修為尚在,而且修為不低。所以兮渺在收取魂嬰的同時,早用心趣讀取過他們的一切。
在泉源處,利用粒子空間煉化了其中一個魂嬰,對比心趣得到的資訊,再三確認沒有遺漏,才告知道生與絮飛飛。道生在得到兮渺的傳訊後,去到山頂、山腰的兩處法陣,將法陣修改並封印,然後才回到山腳,協助絮飛飛控制了在場的所有人員。
絮飛飛收回九意,在場的眾人仍然陷入各自的情緒之中不可自拔,好一陣子,才漸次清醒。
老修士發現異常,第一時間划動手印,同時大吼:“龍碎。”眾人迅速站好位置,結出奇特的法印,半蹲,手臂上舉,手心向天,淺吟低唱著奇怪的音節,像一個一個跳動的不和諧的音符,聲音像凡俗念著非常拗口的生僻字,又象是初學者不連貫的佛唱。
眾人神色肅穆,嗚咽聲音中含有無盡的悲壯。隨著眾人聲音逐漸拔高,空間內的光線忽明忽暗,整個空間如同水杯裡晃盪的水。
道生與絮飛飛很驚訝,明明封印了所有修士的修為,謹慎起見,那些沒有修為的凡人也限制了他們的行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是道生他們的法門、法力失效?還是這群人有特殊能力?絮飛飛雖然很氣憤,但她是真不想、不喜歡、不願意殺人。道生作為男人,對生命、生活、生存自有他的見解:一切威脅到他們生命安全的東西,必須消除,不管被動還是主動。原則是不揹他心裡的道,不違他認為的一份情。
道生準備先殺掉幾個,讓他們看似無規則,實際上有跡可循,他目前看不懂的‘陣法’失去作用。
“蘭米,動手。”絮飛飛輕聲無力叫道。
蘭米早就饞涎欲滴,數次想撲上來,都被絮飛飛制止。她要觀察這些人神奇的陣法,包括他們的動作、手訣、音韻……直到發現局面似乎已不可控,才讓蘭米動手。
蘭米立身於無序排列的眾人上方,五心向下,運轉五心天蘭功,不一會兒蘭米消失不見。絮飛飛陡然覺得體內湧來狂潮一樣的生機,這些生機很純,不同於以前接觸到的任何一種生機,她感覺自己無端多出很多很多的‘命’。
空間的搖晃慢慢穩定下來,道生收回殺人的心思。冷靜地注視、感知著一切。
空間內盤旋的聲音,由宏亮慢慢變得有氣無力,直至細不可聞,最後消失。唸誦的一眾人等無神地癱坐、軟倒在地上。十幾位修士更甚,雙目無神、無奈、悲傷、憤怒、惋惜……各種情緒交結,唯獨沒有驚懼。
絮飛飛喚回蘭米,沒有繼續吸取對方的‘命’。蘭米很懂事,各種場合拿捏得極其到位,他知道該如何應付不同的場面,非常乖巧地懸停在絮飛飛噴香的玉質髮絲上。
“雖然我們知道了前輩們的一些事情,現在也可以直接從前輩們的神識中瞭解一切,但是我們仍然希望前輩們主動給出答案,你們如果願意,我們承諾帶眾位魂歸故里。”道生非常認真地說。
“魂歸故里,好大的口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控制了我們,就自認為天下都是你們的?天下之大,幾個小小的聖人豈可揣度?”老修士不屑說道。
“我們曾經是是凡人,以後也是凡人,從沒有以聖人自居,也不以仙人、神人為目的。現在更沒有在前輩們面前,以勝利者為榮耀。但是我可以慎重地告訴你們,我們承諾的東西,會以生命為代價完成,信或者不信,全在前輩們自己。別指望我們發誓,我們不會因為無關痛癢的一些東西賭咒,我們有自己的路要走,帶你們魂歸,只因為你們曾經施捨的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