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生是誰?論狡猾的程度,他絲毫不比白靈兮渺的先祖差。地球東神州官場打過滾,且存活下來的人物,豈非尋常!
道生悠然道:“第一招我敬你是暮崦門的太上。你可以出第二招。”
蒼老修士氣炸,暮崦門你還敢橫行,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今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王道!”道生的神魂突兀亮起,一根神識不可察的針,在道生神魂的外圍冒著黑煙,拚命突刺,道生身周同時閃爍無盡的光影,“叮叮叮叮……”“第二招我敬你活了這麼多年,我敬你的歲月,我敬你在暮崦門的時光。你可以用出第三招,若你三個呼吸內不出招,我會還你一招,只要你能存活,從此兩清,弟子絕不出第二招。”
蒼老修士想逃,他打心底裡畏懼,理解了為什麼那個東西邊逃邊叫。但是修士的基本職業素養,讓他還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活得差不多了,就讓我為家族貢獻最後的力量吧!”蒼老修士猶豫片刻,突兀出現在道生身邊,渾身鼓脹,如同充滿氣的氣球。
“第三招,我敬的是暮崦門的規矩。”道生未動,蒼老修士來不及爆炸,鼓脹的身軀慢慢癟了下去,最後成為一張人皮,魂嬰消失無蹤。一身生機被蘭米吸收殆盡。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修士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早已明白怎麼回事,只是明哲保身罷了。但是絮飛飛不會讓他們明哲,伸出一隻玉手,隔空覆蓋洪姓修士的魂嬰,絮飛飛將洪姓修士的記憶一幕幕在虛空重現,一目瞭然。絮飛飛並非殘忍,你不仁,還要我有義?扯他麼的蛋。最後的一縷生機被蘭米吸收,絮飛飛舉掌將魂嬰粉碎。其實洪姓修士早已魂飛魄散,她不過走走過場。
“唉!想不到這兩人竟然如此惡毒,令弟子們寒心吶,好在一切都已過去。”西北方向現身出六個身影。
“你們三人放心,誰都不能壞了規矩,我們已記錄下整個過程。”
道生心中冷笑,現在跑出來裝好人,呵呵。但他春風滿面,笑意真切:“多謝太上長老們體諒弟子的苦衷。我們在誓約壁前發下重誓,絕不首先相互傷害。我等三人只想靜修。若暮崦門需要,我等絕不惜命。”
“好,好,好,這才是暮崦門弟子的風采。”又一太上鼓掌鼓勵。
“此事已了,我們回吧!”
太上長老離去,其餘長老也相繼離開。暮門主嘆息一聲,沒有說話,隨即消失。三人回到道生洞府,絮飛飛眨巴著眼睛:“居然敢罵我們,氣死老孃了。”
“飛飛,若你被癩皮狗狂吠,你怎麼做?”
“也是,何必與癩皮狗計較,好了,老孃不生氣了。只是芥蒂已生,我們以後怎麼辦?走還是留?”
“不用走,我們一層一層慢慢打進去,一邊修煉,一邊研究暮崦門的法陣結構。大家相安無事則罷,否則……嘿嘿!並非只有暮崦門吾浮宗一條道。”道生笑著嘿嘿兩聲。
道生他們的舉動,在暮崦門傳得沸沸揚揚,連太上長老都殞命,沒有天才自信能傷得了太上長老,他們都沒有異動。洪姓修士的心腹們,樹倒猢猻不散,因為他們還有希望,但是全都安分下來。若道生他們死了,他們自然會復活,若他們的希望再破滅,他們才會真正的散去,另尋主子。
“娘,為什麼不趁此機會,收拾殘局。”高博雅在暮妍的府邸。她想去現場,被暮妍攔阻,畢竟她是弟子,不適合參與這種場合。未來說不準,道生他們勝,於她們無礙,他們遲早要走,借道而已。萬一對方贏了呢,她們娘倆還在暮崦門。
“讓他們先鬥一鬥吧,輸贏與我們無關,我紫玄境圓滿,難以寸進,那條路,娘走不過去,你父親希望也不大。待他們定局再說,雅雅,我知道你想借他們之力,去走那條路,但是娘勸你息了這個心思。你也看見了,這幾個外來修士不過道聖境,可他們的實力如何?洪太上一樣紫玄圓滿,結局怎麼樣?雖然同境界實力有差距,可是,若天賦、潛力、機緣,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實力又能有多大的差別?除非你有逆天機緣,只是逆天機緣……唉!”
“娘,我仍然想試一試。我不想就此終老。”
“雅雅,娘知道你不甘心平凡,沒有哪個修士甘於平凡。可是你沒見過那條路,路上全是絕世天才的屍骨,甚至大機緣的絕代天才。他們有幾個過得去的?他們現在在哪裡?當年我與你父親,如你一般的想法。真踏上了那條路,才知道我們的弱小,微塵不如啊。若你能勝過他們三人中的一個,娘不攔你,以他們三人之能,恐怕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娘還往高處算了。修士修士,說得好聽是修真。說得難聽些,我們不過在尋別人的眼神,覓別人的心情,相互活在別人的情緒之中!機緣?呵呵?機緣?真正的‘真’,古往今來有幾個修士尋到過真,不過多活些時日罷了。”
“娘,我不甘心啦,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高博雅在暮妍懷裡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