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顧雷還欲張口再說,日耳曼侯爵就雙目大冷,冷到不能再冷,竟是直接釋放出滔天殺氣。
顧雷當即如墜冰窖,通體俱寒、渾身戰慄,連那堪比化焰境的感知都被瞬間扭曲。
瞬間,顧雷就產生幻覺,看見日耳曼侯爵身周的時空迅速扭曲、迅速擴大,竟轉眼就他和周圍環境完全吞噬,穿越時空般地將他帶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雪原。
一時間,顧雷不僅徒然感到寒風刺骨,鼻端還徒然縈繞著濃到讓他噁心反胃的血腥味,恍若置身於一片屍山血海之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濃郁死亡氣息。
顧雷不由內心大駭,暗暗大呼到:
這就是一個殺敵盈野的將軍該有的殺氣嘛!
跟著,一聲似輕如鴻毛、又似力重如山的冰冷話語才重重傳來:
“顧雷,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要收回你的前言。否則這次你再臨陣脫逃或失敗,那真就是‘軍中無戲言’!”
顧雷這才震驚不已地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與日耳曼侯爵間的距離竟已被悄然拉開到數公里。
且日耳曼侯爵雖身形看似格外渺小,氣勢卻依舊磅礴,殺氣直衝雲霄,又龐大到好像無邊無際,壓得他都快直不起腰。
更可怕的是,日耳曼侯爵頭頂還有許多猙獰的大型太空戰艦漂浮游弋,身邊血霧中亦有一雙雙嗜血的閃亮雙目亮起,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日耳曼侯爵那冰冷至極的目光,正著攜血色風暴般的驚天殺意,鋪天蓋地地迎面射來。
而顧雷沒多想,咬緊牙關不說話,只拼盡全力地朝那彷彿能吞噬天地的血色風暴大步踏出,竟是一步就又忽地跨越過數公里,成功回到日耳曼侯爵身前數米之遙。
這樣,好似是又跨越了時空,顧雷周圍血原、血霧才煙消雲散。
看著周圍熟悉的辦公桌、櫃子、地毯等傢俱,顧雷馬上壓力大減。
而從侯爵已重歸淡然的表情的看,他應該是已經透過了考驗。
顧雷不由感到渾身輕鬆,知道自己總算是再次贏得侯爵的信任,內心非常開心。
之後,日耳曼侯爵的表情依舊是淡淡中帶著冷漠,只冷冷說道:
“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去吧!”
顧雷不多說,立正敬禮後就告辭離去。
他既沒注意到侯爵頭上那在一夜之間就多出的多根白髮,也沒注意到侯爵在他轉身後才露出的滿意微笑。
日耳曼侯爵之所以用強大威壓折磨、考驗、磨礪他,當然不是由於個人面子那樣微不足道的原因。
他只是覺得,相比內心一閃即逝的愧疚感,切切實實的懲罰才能讓人印象深刻,不敢再犯同樣錯誤。
只剛剛才一出手,侯爵心裡其實就不由感到有點後悔。
畢竟,在明面上,侯爵的實力要比顧雷高三個大境界呢!
在如此之大的境界差距下,侯爵真擔心自己的威壓會不會重創顧雷的靈魂。
沒想到,顧雷竟很快就適應了。
這不僅讓日耳曼侯爵再次對顧雷刮目相看,也愈發信任顧雷,相信顧雷這次絕不會再食言,已成長為他既更堅毅強大、也更成熟可靠的部下,內心感慨頗多,頗有老懷大慰的滿足感。
不過,日耳曼侯爵更想不到的是,顧雷一出門就迎面撞見悄悄跟著顧雷過來的他女兒——伊曼,並不由分說地拉住他女兒的手,都不顧他女兒那一下就變成通紅的害羞臉色。
猶有甚者,或是見大清早人煙稀少,他女兒還臉色微紅地忍住了顧雷的無禮。
二人手拉著手一起快步離開,看得恰好又開門走出來的日耳曼侯爵直接瞪圓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