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逃避,自然對小費的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真只有我一個人該為小費的死負責嗎?你們捫心自問,他只是在為我一個人而戰鬥嘛?只有我一個人該為他的無辜慘死負責嘛!”
緊跟著,不等人們有時間反思,顧雷就不停地破口大罵道:
“不單是我,更該為此負責還有你們,還有你們這些讓他感到絕望的、碌碌無為的大人們!你們是我見過的最無能的成年男性!”
“……”
“你們看看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你們一直對各種犯罪和侵害忍氣吞聲、放任本該由你們守護的小孩、女人、老人與整個城市,被黑暗漸漸吞噬。你們本來就是可恥又可笑的幫兇。更可恥、更可笑的是,昨天就算我把殺了你們那麼多親朋好友的兇手砍斷四肢扔到你們面前,你們竟也連殺掉一個殘廢的垃圾的勇氣都沒。最後……”
“……”
“最後竟還得一個連站都站不穩的、已經把青春奉獻給你們的老人,冒著斷送餘生的危險,來繼續教你們該怎麼復仇,來提醒你們,要自己去守護自己的家園!”
“……”
“你們告訴我,你們到底算什麼?你們連個殘廢的垃圾都不敢殺!你們還讓老人衝到你了你們的面前!你簡直連那個殘廢的垃圾都不如!是垃圾中的垃圾!”
頓了頓,顧雷惡狠狠地指著螢幕外的眾人下定結論:
“很顯然,正是你們!正是你們這群軟弱無能的男人們!正是你們這群只知酗酒、打女人的懦夫,才把費多爾這樣一個勇敢善良、前途遠大的十幾歲小男孩逼到那麼絕望,逼到只能去送死的地步!”
“……”
“總之,繼把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逼到你們的前面後,你們又把一個未成年的小孩逼到了你們的前面!你們告訴我,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
顧雷罵到這,已經自己都分不清哪些話是計劃內的、哪些話是計劃外的了。
他只覺得內心實在是有太多的鬱悶、悲傷和難過需要發洩,否則他自己都會被撐爆。
同時,女人們還算剋制,男人們卻大都已經握緊拳頭、青筋暴起,紛紛對顧雷怒目而視,眼裡滿是可恐的血絲。
縱使真相完全就是這樣,可顧雷的話真講得極難聽,彷彿把洗腳水直接劈頭蓋臉地倒在人們臉上一樣,讓不少人感到臉面無存。
因此,前一秒真被顧雷嚇一大跳,還擔心暴民會被費多爾的死激怒,乃至被藍騎士藉機聯合起來掙脫鎖鏈的內環大佬們,後一秒就大多相繼放下心來,相視傳遞著嘲弄的輕蔑表情。
甚至,他們猶豫一會,還相繼命令手下公司的程式設計師們停止搶奪各影片視窗的控制權,要放任藍騎士繼續失控,搞得人心盡失,永無翻身之日。
而顧雷也就像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樣,繼續髒話連篇,只不停地用最難聽的話來挑動市民們越來越激烈抖動的神經。
於是,慢慢地,連女人們都感到顧雷說話太過分,紛紛按捺不住,面容扭曲。
顧雷則猶有不知,或猶不滿足。
終於……
“你算個球!”
“對,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懂什麼?你個錦衣玉食的人怎麼知道我們的痛苦?滾,給我們滾!”
“對,滾,這是我們的城市,你再不走我們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