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背後的兩門摺疊火炮立即展開成三米長、155毫米口徑的中型榴彈炮。
後只聽一聲怦然巨響,兩門榴彈炮就齊齊朝著天空開火,放射出刺目火舌。
不過,他卻不是攻擊顧雷,也不是人群,而是在攻擊已護著老兵先後衝回大部隊的男人,以及被男人故意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前面的老兵。
在顧雷前衝的同時,其他人則按鐵木踏踏的命令,紛紛迅速躲進附近廢樓,或就趴在地上,或躲在牆角、大石後,就近擺好射擊姿勢。
由於心網的存在,顧雷沒多久就就透過狂信徒們建立起指揮體系,把命令傳到全部市民耳中,這臨時的戰術變更未引起大破綻或大慌亂。
只那兩枚四五十公斤重的榴彈炮也同時呈拋物線落在男人和老兵身後不遠處,一下就炸出兩個直徑六米多、深兩米多的巨坑,看得市民們都是心頭一緊。
幸好離得最近的幾人勇敢上前,不管不顧地組成肉牆、恰好攔下全部可恐的彈片和衝擊波,男人才安然無恙地把老兵送進廢墟,並讓老兵成功從鐵木踏踏手中接過指揮權。
但是,伴隨著沖天的土石和火光,巨坑內硝煙瀰漫、火光四射,巨坑外那幾人亦都血肉橫飛、死無全屍。
眾人看得目眥欲裂,而老兵一鎮定下來就痛心疾首地下令道:
“全體進攻——”
剎那間,所有有手炮的人都紛紛朝著研究所舉槍射擊,開炮的火光此起彼伏,“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研究所這邊所有自動戰鬥機器人、所有炮塔碉樓,也都跟著齊齊開火。
一時間,火光、槍炮聲大作,更有槍炮打中盾牌或鐵壁的刺耳聲音不斷傳出,震耳欲聾。
大地愈發劇烈地顫抖起來,土石四濺、火光四射、彈片橫飛,有大量導彈在半空中成片爆炸,燦若星河。
幸得益於曾經過不算頻繁卻足夠的軍事訓練,市民們熟練地把一個手掌僅能堪堪握緊的巨大穿甲彈,從槍口壓進手炮,壓緊,後探頭朝研究所方向就是一槍,接著趕緊借反作用力迅速縮回去。
或許是作風還好,冥神教會也沒什麼錢,屯得武器都很一般,年份貌似相當久遠。
市民們現在手中的手炮大多沒連發功能不說,接下來還得用槍口狠狠砸牆壁或地面,把裡面的大彈殼退出來,才能繼續裝彈攻擊。
那麻煩的操作和蛋疼的射擊頻率搞得大家直呼“卡魯卡魯”。
可他們對面的達克武器研究所就完全不一樣。
道道明亮的火線從碉堡或自動戰鬥機器人的機炮中射出,在研究所對面的廢墟中來回掃過,所過之處,無論牆柱皆支離破碎。
更有大口徑火炮仰天咆哮不休,在地上炸出一個個直徑數米的大坑。
強大的火力有時會直接就把一層樓給炸爆,乃至是把一棟樓給炸塌的。
本就大都搖搖欲墜的廢樓當即一棟更著一棟倒塌,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所幸趕來參與復仇行動的市民們雖大都射心不到、卻也不算太差,才沒大量被倒塌的廢墟壓死。
更幸好己方也有不少機炮能攔下如流星雨般的導彈群,且敵方未有大量配備對普通人的利器——鐳射槍,戰況才沒迅速惡化。
無論內環的黑惡勢力,還是外環的各武器研究所,都早把中環的民眾們看成沉默的待宰羔羊。
各研究所大都在半年前相機把鐳射武器換成了對付裝甲兵用的穿甲機炮。
最幸好,市民們手中和手炮配備的穿甲彈是碎甲彈,他們才能和對面打得有來有往。
碎甲彈不同於其它穿甲彈,它的彈殼較薄,其實是不夠穿透裝甲的。
但是,一旦碎甲彈命中敵人裝甲,那它彈殼將馬上變形、破碎、脫落,裡面的液態炸藥將黏在敵裝甲表面後再爆炸。
這效果就像是用大錘敲打牆壁,即使牆壁未被打穿,背面的牆皮卻也會剝落。
爆炸時,裝甲背面將蹦出一塊幾公斤重的碟形碎片和數十塊小碎片,在裝甲內部四處飛濺,對裡面的人員或機械內構形成有效殺傷,能把沒防備的人切得四分五裂,對達克研究所外面牆下的自動戰鬥機器人格外有破壞力。
被這種名為“碎甲彈”的特殊穿甲彈命中後,儘管機器人的外表不會有特別嚴重的損傷,只是看起來表面多了一個坑,裝甲都沒破,但內裡的精密儀器卻可能會被飛濺的裝甲碎片破壞得七零八落。
在市民們看似無法連貫、實則藉此起彼伏的接力射擊連成一片的碎甲彈雨狂攻下,爆炸的火光幾乎把整個機器人防禦陣吞沒,那數萬臺自動戰鬥機器人正以驚人的速度啞火報廢。
同時,在兩方你來我往的密集攻勢間,還有一個藍色的飛天裝甲兵和一個墨綠色的重火力裝甲兵正在激烈戰鬥,自然是顧雷和那四足的機械半超人。
生存,抑或是毀滅,兩人間扣人心絃的一戰或關乎著一座城市、一城民眾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