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變得難以收場,三公主緩過神來上前蹲在煋陽面前輕輕抱著煋陽哄著:“六妹別哭了,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你。”
“四妹莫要動怒,我保證以後不讓六妹來這了。”
澤珵在一旁盯著三公主若有所思,並未多言,之後轉身看著觀止崖石像裡還在千變萬化的場景,覺得新奇。
“自去找修正神官,抄寫天規兩萬遍,你若不去我便會去找誅玉上仙,到時候就不是簡單的抄寫天規這麼簡單了。”煋靈知道用父皇嚇唬煋陽根本不管用。
煋陽一聽到誅玉上仙四個字嚇得一哆嗦,誰都知道四重天正雲宮是負責處罰觸犯天規之人,正雲宮裡除了修正神官古板恪守,還有個誅玉上仙,其處罰人陰狠毒辣,方式多樣,不論品階高低,只要有錯一律嚴懲,被她懲罰過的仙,不死也得掉半身修為。
煋陽抽泣著點點頭,跟著三公主一起離去了。
煋靈收起鞭子後才想起澤珵還在這,走到澤珵身後抱拳:“望仙君見諒,小妹頑皮。”
澤珵正單手背在後面看這面前變幻萬千的石像,不禁問道:“這便是人界嗎?為何我看不出這些人的本體為何物?”
“仙君有所不知,人界都是凡人,沒有本體也沒有法術,稍微有點靈根的凡人會入山修道,經歷重重考驗得道成仙入一重天,得我天界庇護,或是仙人去凡間歷劫失敗成妖入魔得妖魔界庇護,又或是死去的凡人過不了奈何橋成鬼得鬼界庇護;故人界為六界之根本。”煋靈耐心解釋道。
“可否讓我自行察看片刻。”澤珵說道。
雖然這裡是禁地,但礙於澤珵的救命之恩煋靈不好拒絕,只說道:“那煋靈在前面的亭子等著仙君,另外提醒仙君,切勿干擾他們的命運。”
說完煋靈就真的自己先行離開,等煋靈完全消失在澤珵的視線之外,澤珵才從手上取下環戒,看了看四周的石像,握著手裡的環戒竟直接進入了其中一個石像裡。
眨眼便來到了人間,澤珵站在人潮擁擠的大街上,閉著眼睛聽著周圍嘈雜的人聲。
“賣冰糖葫蘆,甜的要命的冰糖葫蘆嘞~”
“誒,客官裡面請。”
“聽說三皇子遇害至今昏迷不醒,這凌家之女真是運道不好喲,眼看就要成三皇妃了。”
“小姐,看一下新到的胭脂水粉。”
各種各樣的聲音竄進澤珵耳朵裡,只見澤珵突然睜眼,閃身又到了人煙稀少的溪水畔。
澤珵攤手把環戒拋在空中,環戒變大了幾倍,泛著濃煙吸取著周圍的靈氣,隨後本來只是微微泛綠的環戒瞬間變得通體綠瑩瑩,掉在澤珵的手裡泛著綠光。
“果然。”澤珵對著天空一笑,是碧天石。
與其說是古神造了這六界,不如說是碧天石,碧天石就像是個保護罩,包圍著整個六界,它雖可以放大,但卻有界限,所以這人界一大半都在外面,另一小半成為了修道仙山。
古神想來也發現了,所以才會讓人界成為六界之根本得到各界的庇護。
閃身回到五重天后澤珵便讓煋靈轉告天帝即刻施救五皇子,之前也不是澤珵想拖著,只是那環戒沉睡了千萬年暫時還不能施展淨化邪氣之術,或許是神器之間相生相剋,環戒在碧天石裡修復得太慢,出了碧天石保護罩之外才得以瞬間修復。
紅十最近經常去司命宮,跟一些仙官處得都能稱兄道弟了,此時正在跟司命宮裡的文寶羅坐在清璃宮門口喝著酒,澤珵走進去看著兩人醉得不成樣子無奈嘆息。
澤珵正準備踏進殿內,被抱著酒壺的紅十拉住褲腳:“站住,你說,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救阿古。”
“嗝~他們都死了,他們就是普通的蟲子,怎麼可能活得了這麼久,我在命簿裡找了兩天,一絲蹤跡都沒有,我們蟲子卑微到連轉世都不配嗎?”
紅十顯然是不太清醒,說著胡話,澤珵看著一旁呵呵傻笑的文寶羅,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在短短兩日內熟絡成這樣的。
文寶羅是司命宮裡代替司命管理命簿的神官,聽說那司命犯了禁被打入了天牢,宮裡的人一個個都另找靠山,唯獨這個文寶羅抗下所有事物老老實實待了下來。
看著躺在那裡的文寶羅,澤珵輕笑了笑,的確有些呆傻,一副讀書讀痴傻了的模樣。
外面進來一位仙娥:“仙君,天后聽說您已準備好施救五皇子,請仙君去宮中坐一坐以表感謝。”
“沒時間去,我立馬就要出發去北山。”澤珵隨意說道。
仙娥也沒有強行邀請,眼色微閃,行了行禮就離開了。
澤珵嘴角微扯,他本不屑於說謊,只是這仙娥明顯是想來打探訊息,他既然已經答應要救,就不想橫生枝節,畢竟事關性命。
片刻後澤珵就出門作勢要往北山去,果然身後跟著兩個鬼鬼祟祟的天兵,其實澤珵連北山在哪裡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叫北山肯定是在北邊,走到半路隨手捏了團雲做了個假人繼續往北邊去,自己則回頭來到了天帝寢殿之後。
半日後那兩個天兵回到天后宮中稟報:“剛開始確實是往北山的方向,但走到一半改了路線去了丘山,屬下一直跟著,人到了丘山就一直站在山頭不動,屬下上前探查才發現...”
“發現什麼?”天后那原本臉上帶著的七分笑容全然沒有了,變成了一副陰狠的表情。
天兵害怕被責罰,惶恐開口:“是團雲,不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