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匆匆結束的大戰讓天界不少人舒了一口氣,但天帝自回到天宮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寢殿誰也不見,煋靈公主壓著自己的悲傷情緒整頓天宮。
古鬿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了許久,瑤姬最後說的那半句話應該只有她聽見了,她那聲哥應該是在叫魘翎,明明兩者並沒有什麼聯絡,但古鬿就是想到了凌嘯。
於是她還是決定去找一下魘翎,至少把那句話帶給他,大軍還駐紮在三重天,正在準備撤離,門口沒有了魔兵守衛,古鬿徑直走了進去。
魘翎一個人坐在正殿裡,神情很是悲傷,古鬿的出現也並沒有讓他有反應,看到這樣的魘翎古鬿不禁覺得,他本意是不想讓瑤姬死的。
“這就是她說的背叛的懲罰嗎?”古鬿站在魘翎對面問道,魘翎沒有理她,她又自顧自的說道:“因為她喜歡上了天帝,離開了魔界,所以你覺得她背叛了你。”
這是古鬿的猜測,魘翎還是沒有反應,眼神空洞看著某處,見此時的魘翎沒有辦法溝通,古鬿直接說道:“我只是來帶句話。”
聽到這魘翎終於有了反應,看向古鬿的眼神裡飽含殺意:“你上次來帶了句話,她死了,這次又跟誰帶話。”
古鬿並不害怕渾身殺氣的魘翎,直視著他:“若你不兵臨天門之下,她不會死,跟我並沒有太大關係。”
“你走吧,我今日不會殺你。”魘翎用手託著額頭,很是疲憊。
古鬿有些氣悶,覺得自己本來是好意,轉身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背對著魘翎把那句話說了出來:“火危險,哥離開魔。”
魘翎突然神情一怔,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這是她消失前說的話。”古鬿回道。
魘翎的神情變化莫測,隨後頹敗地坐回了榻上,嘴裡唸叨著:“我早該知道的,她不會輕易拋棄我。”
“所以她真的是你妹妹?”古鬿緩緩轉身走到一邊坐下,他覺得現在的魘翎很像那個時候的凌妙。
“六界皆以為我為了紅顏怒殺妖王。”魘翎捂著眼睛緩緩說道:“我們的父親是前任魔君最得力的戰將,那一年魔界內亂,父親被人暗害,前任魔君走火入魔而亡,他的兒子也就是現任魔君救了我們。”
魘翎嘆了口氣接著道:“魔君救下我們之後對我們很好,還讓魘瑤陪著他一起修煉,後來有一天魔君來告訴我,說魘瑤逃了,我當時憤怒大過於震驚。”
古鬿想瑤姬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逃跑,肯定跟魔君有關,魘翎不像是個蠢的,所以才會立刻去找尋逃跑的瑤姬,想知道到底為什麼。
“最後也是在那個天門前,我問她為何要逃,她竟然告訴我她要嫁給天帝,我本來可以把她強行帶回來。”
“那為何又沒有?”看樣子事實不像她猜的那樣。
魘翎搖了搖頭:“她是堂堂魔界右護法,我若那樣將她帶回去,她必死無疑,魔君不會容忍背叛。”
古鬿明白了,所以魘翎把她留在了天界,瑤姬當日讓她傳話說自己要接受背叛的懲罰,是在賭她的哥哥是否還在乎她的性命,而她背叛的並不是魘翎而是魔君。
聽說魔君一直在閉關,古鬿忍不住問道:“瑤姬最後半句話沒說完,她說的離開魔,意思是離開魔君對嗎?”
魘翎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答案,瑤姬一直跟著魔君修煉,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逃了出來,古鬿猜測瑤姬之所以當日在天門外不跟魘翎說,是因為這個秘密或許會害死魘翎,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對方。
火,重點是火,什麼火危險?古鬿還想接著問,魘翎卻緩緩起身往後殿走去,只留古鬿一人。
許多疑問縈繞在她腦中,古鬿沉思著回到了天宮,在宮道上走著。
“阿古。”古鬿瞬間抬起頭,是司命,所有的愁思因為這聲阿古消失了一大半,古鬿跑到司命面前緊緊的抱住。
“司命,你終於出來了。”司命穿著一身鵝黃色衫裙,頭髮還是男子的束髮,寵溺的拍了拍古鬿的頭道:“我的阿古真的長大了。”
司命把抱著自己的古鬿拉開,仔細觀察著古鬿,只不過五百年沒見,感覺古鬿真的成長了很多,明明之前見面時還是個小孩子心性,如今卻變得...
“破繭成蝶。”司命說道,雖然意思差了點,但總歸是那個意味,她替古鬿感到高興。
古鬿整個人纏著司命,一直走到司命宮中才撒手,看著司命的宮殿道:“我終於瞧見了你說的窮極無聊,整日只能與書文作伴的司命宮了。”之前因為司命不在,她一直沒來過。
“阿古!”紅十的大嗓門從門口傳來,古鬿伸出個腦袋往外看,紅十身旁還跟著澤珵。
司命笑道:“這蟲子的脾性跟你可是越來越像了。”
“我的嗓門有這麼大?”古鬿瞪著司命。
司命把藏在門後的古鬿拉了出來,古鬿白了司命一眼,才對走過來的紅十莞爾一笑道:“何事?”
紅十看司命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躲閃,隨後看著古鬿委屈道:“我聽到魔界打上來的訊息到處找你,擔心得要死。”
司命朝紅十身後的澤珵點了點頭:“感謝澤仙君相助之情。”
澤珵也點了點頭,古鬿看向澤珵,她發現澤珵眉頭深鎖,好似有什麼煩惱,在蘊靈山時不還是好好的嗎。
“既然大家都來了,我就儘儘地主之誼,文寶羅把我珍藏的果酒拿來。”司命一邊喊著一邊把大家帶到院子裡的石桌旁。
沒一會兒文寶羅就抱著酒過來,放下酒後別有意味的看了看紅十,古鬿和司命都看到了,拼命地互相使眼色。
紅十把古鬿變出來的玉梨盞拿起來倒酒,此時澤珵才在一旁開口道:“你剛醒酒,不宜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