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典淡淡地回答,卻沒了下文。堂哥剛想追問,褲兜一陣震動。
“都到醫院了?行,我現在過去!”
堂哥收起電話,開啟後備箱將紅布包住的竹籃放進去,兩人再次返回醫院。
兩個水鬼都是同鄉,林典兩人到時兩家人在太平間,圍著屍體哭得喘不上氣。
農村人大部分都比較淳樸,雖然能得到鉅額的賠償,但在他們眼裡依舊不如人活著來得重要。
一百萬,說少不少,相較於人命也不算多。
沒有鬧騰獅子大開口訛人,兩家人也接受了這個現實,讓堂哥也鬆了一口氣。
等他們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後,堂哥再問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塞了兩封紅包就離開了。
...
入夜,高速橋樁前。
堂哥從後備箱內取出一張摺疊桌,鋪上黃布。
林典將竹籃放在桌上,掀開包住的紅布,從裡面將東西有序的一點一點取出來。
先將兩支蠟燭點燃,藉著燭光再將狼毫筆、硯臺、辰砂、黃符、八卦鏡依次擺好。
將辰砂和水研磨後,再把檀香插入香爐中點燃,停下動作,合上眼睛。
堂哥在一旁不明所以,聽說做法事不能被打擾,只能乾瞪眼。
不知過了多久,一束月光照進八卦鏡,反射出一道光芒,印照在林典的眼部。
他驀然睜開眼睛,腳下挪動,步罡踏斗,嘴中吟唱晦澀的位元組。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
“吾行禹步,去偽存真。”
“太陰華蓋,地戶天門。”
“天門開!地門開!山神土地送魂來!”
末尾附上兩個水鬼的八字後,緊緊盯著八卦鏡。
半晌毫無動靜,再看香爐內的檀香,林典也皺起了眉頭!
人有忌諱三長兩短,香也同樣,忌諱兩短一長。
三支香燃成兩短一長,就是鬼神不受,表示條件無法達成,無功不能受祿。
沒道理新生的魂魄陰陽兩界都沒有蹤影,只能找人問問。
一念及此,林典一捏腰間玉牌,左手大拇指抵著兩根中指,食指與無名指繃直翹起,默誦謝必安之名。
少許,一陣陰風捲著地上的樹葉飄過,待到樹葉落地,肩抗哭喪棒,一身白衣的謝必安憑空出現在堂哥身邊。
“小子,找我做什麼,不知道我很忙嗎?”
“謝老哥,新生的魂魄為什麼會陰陽兩界都尋不到,是不是去幽冥界了?”
林典看向謝必安,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