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槿家族世代為官,從燁槿天爺爺這輩開始輔佐域主,打下江山社稷,而第二代傳人燁槿坤龍則能文能武,個人傳奇故事數不勝數,擁有雄才偉略,擅於調兵遣將,是炎林老域主最喜愛的得力干將。
“可惜我娘生下我就過世了,我娘死後我爹並未續絃,我是燁槿家唯一的兒子,因家族享有皇家聖恩,我從小便與皇家貴族子嗣一同求學,與當時國師之子葉清和五皇子司鴻博逸相識。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兒時在授育院學習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說著,燁木堇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
“司鴻王室想必大家都知道,像是被噩夢詛咒般,各個皇子身體贏弱,登記不久後紛紛死於非命,司鴻博逸是當今五皇子,他從出生開始便被各種疾病纏身,十分虛弱。昨天晚上,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我故意下藥灌醉了大家,就是為了取得這金香玉以救司鴻博逸。
“但從小父親便對我嚴格要求,給予我厚望,希望我繼承他的衣缽。我爺爺輩及我爹這一輩都文武雙全,戰功赫赫,被域主加封為國親中衛,這是炎林最高封位。但就像大家口中所說,一個家族不可能世世代代如此輝煌,總要出一個蛀蟲,呵呵,我恐怕就是我們燁槿家最大的汙點。”
燁木堇突然抬起了頭,眼神虛浮,目光渙散。
“我就是這麼一個不成器的人,學什麼都學得一般,根本不如葉清和司鴻博逸,我爹給我找各派師父教我武功,我單單挑著最簡單的學習,但我從小就自知,我志向本不在此,我喜歡觀象算卦,我喜歡雲四海,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我不喜歡朝廷紛爭,我知道我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我爹那樣的人。”
許煥歌看著燁木堇,他是特別能理解燁木堇的心情。在這樣的環境下,父母的期待,同伴的比較,將不合適的人硬是放在不合適的位置,很多時候過高的壓力就會使人神經渙散,很多人因此拼命改變自己,用力鑽那牛角尖,導致抑鬱成性的例子數不勝數。不過燁木堇倒是一直做到不怨不妒,忠於本我。
“但一切都似乎被安排,我越是不想做的事情越是如期而至。在我10歲那年,父親將我領到一間地下密室中,從此顛覆了我對一切美好想象。”燁木堇抬起了眼眸,看著遠方的牆壁。
“什麼地下密室?”許煥歌皺眉問道。
燁木堇默默轉頭看向那充滿血腥氣味的密室,用一雙冷漠的雙眼看著密室裡的擺設,緩緩道:“就是這裡,縱橫山底,赤血硯臺。”
許煥歌順著燁木堇的目光看去,這裡絕對是一處可怕的暴行場所,殺虐、暴力、血腥,眼前的一切讓他想起在日天極裡電視上看到的那種變態研究所。
“我從來不知道在炎林還有這種地方,不知道原來我爹一直在做這種事,更是想不到我爹居然還帶我來到這裡。”
在燁木堇的印象裡,炎林的一切都是溫和而美好的。那滿山遍野的葵花,是兒時燁木堇戲耍的遊園,那野晴山上一片桃林是夥伴們投食的好去處,還有課堂裡,就算再無法無天,教書先生也只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有葉清和司鴻博逸登小夥伴們的陪伴,少年時的記憶裡都是一些炎林趣事。
而他的父親,都是他引以為傲的榜樣,以一生正氣,保衛著炎林的安全。
而這裡的暴力、血腥顛覆了他從小所認知的世界觀,給10歲時的他心理蒙上了一片永遠揮之不去陰影。
哪怕到現在,他都需要鼓起全身勇氣,才能夠去觸碰那扇門。
“所以這間密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林楚伊皺眉道。
燁木堇緩緩閉上雙眼,默默道:“想必大家都知道,炎林域主司鴻家族五位皇子生而病弱,像是被人施了毒咒一般,接二連三都死於非命,如今的第五位皇子司鴻博逸還未登基就已疾病纏身。”燁木堇掙開雙眼,看著隱跡室裡的陳設,繼續道:“而這裡便是給這些皇子續命培育藥引的地方。”
“藥引?什麼藥引?”林楚伊皺眉問道。
“犰龍。自小飲以月如石沉澱後的淨水,吸收混沌之力,食以靈猴之心臟,吸取靈長之根本。”
“犰龍?”聽起來有點熟悉。好像在八浦天書中看過,林楚伊立即翻開天書檢視。
根據八浦天書記載,犰龍首形如龍,麒角頂天,鼻腔肥大,尖牙咧嘴,豎耳赤眼,周身鱗甲,身長足有3至4米,體重高達一噸多,出沒於奇門、炎林一帶,但甚少人見過,是十分兇猛的食肉靈物。
“他們在此供養這麼兇殘危險的食肉靈物?還給它日日夜夜供給月如石沉澱後的淨水?”林楚伊睜大眼睛驚恐道。
“那這怪物要長成什麼模樣了!”
“哼哼——”燁木堇冷笑一聲,眼神木訥,扯著沙啞的聲音道:“還遠遠不止這些。”
“他們還對它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