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陽在虛空中駐足,仔細傾聽著無盡輪迴中傳來的嬰兒啼哭聲,眉頭緊鎖。難道自己不知不覺中著了道,在這片詭異的空間中留下了血脈後代?
仔細體會一陣,北烈陽搖了搖頭,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女,卻又與自己血脈相連,難道是妹妹北月生了孩子?
一時之間,北烈陽不知該喜該悲。花半頃意外飛昇天域,留下妹妹一人孤苦伶仃,如今她未婚產子,總是多一分牽掛。
花憐九輕喝一聲:“烈陽,還不快走,在那裡發什麼呆?二師兄開闢出來的通道,恐怕不會持續太久。”
北烈陽長嘆一聲,直奔海底聖殿而去。無盡輪迴中,北山笨拙地抱著一個孩子,有些迷茫:“秋霜姐,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北苑?”
對面的女子點了點頭:“對,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北苑這個名字也不錯,就這樣定了。”
北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慢慢將孩子哄睡著。
“我來這裡多久了?秋霜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地淵了?”
對面的女子搖了搖頭:“地淵紛亂,我擔心我們的孩子受了傷害。你我暫且在這裡避禍,再過十年,待地淵亂局平息下來再回去。”
南天星海底聖殿中,沙彤看著推門而入的北烈陽、花憐九,大吃一驚:“星主呢?她怎麼沒有回來?”
北烈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南天星星主在哪裡,我們回到這裡,要借道返回瀚海星。”
沙彤點頭:“既然星主沒有回來,我也不等她了。走吧,我帶你們回瀚海星,大漠孤煙直的景象,我做夢都想見到。”
花憐九輕喝一聲,靈犀劍陡然刺出,沙彤的身影消失,虛空中灑下幾滴鮮血,一陣笑聲傳來:“哈哈,海底聖殿是星主祖傳的重寶,沒有她和我引路,你們至死也走不出去。”
海底聖殿中陡然湧起一陣濃霧,有環佩聲音隱約傳來。
“星艦煉製的進展如何?”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雄壯的聲音響起:“啟稟仙師,蒼穹級星艦煉製了三艘,瀚海級星艦煉製了二十艘,沉陸級星艦煉製了二百艘。”
“還要再加把勁,星艦煉製得越多,與九天的爭鬥中,越會少流血。那些大人物們看不起我們,說我們的飛舟是奇技淫巧。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眼中的玩物,正是毀滅他們的利器。”那女子清朗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
北烈陽感受到了花憐九的激動,向前伸手將她拉住。花憐九的聲音在北烈陽識海中響起:“烈陽,這個女子是人界曾經的仙師風雅慧,南天星星主竟是仙師的後代。”
此事北烈陽略知一二,傳音道:“以一界之力對抗九天,真是了不起,若能與這樣的人物並肩作戰,此生無憾。”
沉重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風雅慧長嘆一聲:“人越戰越少了,這條路難道走錯了嗎?生而為人,探索無盡星河有什麼錯處?只因為距離近了一點,就觸怒了你們?”
嘆息過後,風雅慧的聲音再次變得強硬起來:“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孃和你們同歸於盡。至於我的兄弟姐妹、親朋好友們,我要早做安排,為他們尋好去處。”
腳步聲響起,風雅慧漸行漸遠。北烈陽的心揪了起來,想到自己的孃親與風雅慧仙師的淵源,他禁不住為這位亙古一人的仙師捏了把汗。
花憐九的聲音再次響起:“烈陽,不要擔心,仙師不會有事。”
北烈陽拉著花憐九的手,邁步向前。一腳踏出,耳邊狂風呼嘯,彷彿過去了千年,周圍恢復了平靜。
風雅慧的聲音再次傳來:“諸位兄弟姐妹,再飲一杯,這一次出戰,我軍損失了沉陸級星艦五十艘,卻擊殺了三名天外的修士。喝過這杯酒,我便去破解他們的儲物環。”
一陣勸酒聲傳來,欣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絲悲壯。損失五十艘星艦,加上至少數百名修士,才擊殺三名天外的修士。這樣的傷亡傷亡實在太沉重,收穫又太小。
北烈陽輕嘆一聲,花憐九的手用力抓了抓他的大手,以示安慰。
風雅慧笑了起來:“誰在嘆氣?這是一場輝煌的大勝,在此之前,那些天外的修士在我們眼中是無法擊敗的。他們對我們予取予奪,肆無忌憚,經過這一戰,天外修士不可戰勝的神話一舉打破。不要垂頭喪氣的,飲酒來!”
風雅慧的話令人信服,北烈陽頓時激動起來。此話說得有理,地淵修士興起了五千年,除了那些魔崽子,天外修士擊殺得寥寥無幾。人界卻悍然與九天開戰,損失雖大,卻沒有被擊潰,此時痛飲慶功酒,當真豪氣干雲。
一片勸酒聲中,不時有人大喊大叫:“我們要去遙遠的星河,摘幾顆星星下酒。我們要踩著天外修士的肩膀,眺望著無盡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