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塵泉內,冒出一串巨大的氣泡,北烈陽的身影,一閃而逝。魔丁目瞪口呆,他試著在識海內呼喚北烈陽,卻毫無回應。
魔丁站在洗塵泉邊,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北烈陽揹著秋不二,兩人都跳進了洗塵泉中。北烈陽身上有混沌之氣,應該不會在洗塵泉內有事才對。
秋不二卻很難講,他畢竟沒有魔氣在身,進了洗塵泉,還能不能再出來?魔丁正在琢磨,魔天青來到他身邊,輕聲問:“你認識剛才的兩個人?”
魔丁點頭道:“自然認識,而且頗有淵源,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魔天青道:“我只是想讓你親口說出來罷了。他們進了洗塵泉,你要怎麼做?”
該怎麼辦才好?魔丁正在猶豫,識海中猛然一陣翻滾。魔丁眼前一黑,魔天青後撤一步,飛起一腳,將魔丁踢到洗塵泉中。
魔丁以為他也會像北烈陽和秋不二一樣迅速消失,卻浮在了洗塵泉中,並不下落。魔天青笑了一聲,縱身跳入洗塵泉。
洗塵泉中,先前的氣泡漸漸消失,細小的氣泡,從魔丁和魔天青身上溢位。魔丁暈暈沉沉的,就此失去了意識。
北烈陽揹著秋不二,在洗塵泉中急速下降。洗塵泉不知有多深,兩人一直在向下墜落,無休無止。
北烈陽伸手一招,擎天大槍已出現在他手中,他手握大槍,識海內傳來了擎天的聲音:“主人,這裡是洗塵泉,對你我益處極大。”
擎天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北烈陽依然急速下降,他運轉魔音無間,卻停不下來。背後的秋不二忽然頭一歪,靠在了北烈陽的肩膀上。
難道秋不二有了意外?問情劍去了哪裡?這些想法紛至沓來,卻又理不出頭緒,墜落之勢,讓北烈陽極為擔心,自己為什麼突然跳進了洗塵泉?
不知過了多久,北烈陽終於落在了一片堅硬的地上。洗塵泉水消失不見,一個古樸的門出現在北烈陽眼前。
北烈陽無心去探尋這道門,他把秋不二放到地上,仔細檢視好兄弟的情況。只見秋不二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臉上的肌肉不住抽動。
看來秋不二隻是昏迷,北烈陽守在他身邊,試著撐開精神幻境。幻境隨即開啟,幻境裡變了模樣。
高山矮了三分之一,湖水也降低了很多,高山上的林木,變得低矮稠密。在林木間,有三十三名角人先民已化實,正在以石斧伐木,一刻不停。
三名虛化的角人先民,盤膝坐在林木間,正在修煉。瞭望塔卻長高了很多,北烈陽想著洗塵泉的名字,將混沌之氣,灌注到塔中。
眼前竟然出現了一片空白,瞭望塔中,根本沒有洗塵泉的記錄。北烈陽一陣嘆息,看來這個洗塵泉,是在他收了瞭望塔之後才出現在地淵。
北烈陽從精神幻境中撤回混沌之氣,嘆了口氣,將秋不二重新背在身上,向那道門走去。北烈陽抬手一槍,重重刺在門上,一聲巨響,門被撞開。
門的另一側,是濃重的霧氣。北烈陽一眼便認出來,這霧氣和聖靈之境中湧起的霧氣極為相似。
北烈陽邁步走了進去,一股強烈的波動,從遠方傳來。波動中,隱隱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北烈陽心中一動,難道是花憐九在此地?
北烈陽繼續向前,後背上的秋不二毫無聲息。一邊走,北烈陽一邊向擎天傳音:“擎天,你認識這裡嗎?”
擎天傳音道:“模模糊糊有印象,卻記不清楚了。”北烈陽還要再問,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花憐九。”遠處的叫聲,正是花憐九的聲音。北烈陽急速衝了過去。沒走多遠,只見花憐九漂浮在空中,頭髮披散在四周,眼神中滿是凌厲。
北烈陽叫道:“憐九,是我,我是北烈陽。”
花憐九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滾遠點,我修煉時發出的波動,會要了你的命。”
北烈陽搖頭道:“憐九,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會離開你的。”
花憐九若有所思,道:“憐九?這是什麼名字?姓憐名九嗎?”
北烈陽見她精神不對,猛地將精神幻境撐開,將花憐九籠罩其中。花憐九驚呼一聲:“幾乎化實的精神幻境,這片荒天僻壤裡,竟有人修煉到如此地步?”
角人先民齊聲吶喊,被精神幻境籠罩的花憐九一手扶額,嘆道:“真是厲害,這樣的精神衝擊,在魔域也不多見。”
魔域?北烈陽爆喝一聲:“你到底是何人?把花憐九怎麼樣了?”
“哦,原來是叫花憐九。姓花……為什麼會姓花?小子,花憐九是什麼人?”
北烈陽猜到面前的花憐九身上有古怪,他沉吟片刻,道:“花憐九是飛昇天域的花小妖大人之女。她的叔叔是道千軍尊者,還有兩個姑姑,一個是水落雲尊者,一個是荒碧晴族長。”
後面的話,面前的花憐九根本沒有聽進去,她聽到花小妖的名字,便焦躁起來。堪堪等北烈陽說完,花憐九大叫一聲:“倒黴,為什麼會渡靈到花小妖的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