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兄弟三人則大不相同,秋不二眉心仙紋閃動,短劍上幽光與光芒交替出現,每次出擊,便有荒獸被短劍刺傷,秋不三秋不四手持石棒,舞動如飛,穩穩守住大哥的背後。
玄合在黃葉飛舟上看得心驚不已,試煉進行了兩三個月而已,他親眼看著北烈陽和秋不二迅速變強,如今看北氏和秋氏的年輕人在荒獸群中衝殺,一往無前,這樣的年輕人,再過幾年,豈不是真的能與花千樹、水朵朵、無夢、無幻爭雄?
玄合暗下決心,回去之後,定要向玄天師兄進言,盯住角人族,這樣的種族,實在太過可怕。三組先鋒之後,角人族緊隨其後,人族修士在角人戰陣後遠端攻擊,這隻突圍的隊伍犀利無比,北風和荒遲看得目瞪口呆,這些年輕人到底是怎麼籌劃的?
花千樹利矛一甩,將一隻荒獸遠遠扔了出去,他面前一空,已經殺透了重圍,返身看時,只見離他不遠處,便是揮舞大槍的北烈陽,和手持短劍的秋不二。
六個年輕角人身上,荒獸的血與自身的血混在一處,將衣服打溼。北烈陽和秋不二勇則勇矣,修為卻並不高,只是煉體三級而已,一旦被荒獸攔住,很快便陷入重圍。
花千樹心中滿是震撼,他以飛天境中階修為,快速衝陣成功,尚且力衰氣短,而這六個少年,卻牢牢地跟在他身後,前後只差十幾丈而已。恩師說得對,角人族也是地淵傳承,不應就此滅絕,這樣的種族,值得任何人尊重。
花千樹的念頭一閃即逝,眼看北烈陽和秋不二漸漸陷入重圍,便返身去接應秋不二,他與北烈陽三人的淵源更深,可從骨子裡,卻對性格相仿的北烈陽有些抗拒。花千樹持矛殺了回去,水朵朵和無凡不甘落後,兩人對視一眼,取出靈丹,扔到嘴裡,跟隨著花千樹殺向荒獸群。
黃葉飛舟上,荒碧晴讚道:“好,勇烈剛直,花千樹不愧是花小妖的徒弟。”
玄合臉色陰沉道:“先前在路上拖延,遲遲不到試煉場,人族修士遇險時,也沒見他如此,花小妖的徒弟又怎麼樣?修為不及他老師,臭毛病卻學了個十足十。”
荒碧晴臉色一沉,冷聲道:“你玄合是什麼東西,花小妖好也罷,壞也罷,豈是你能說的嗎?”說話間,荒碧晴殺氣外溢,玄合陡然一驚,就此不再說話。
北風和荒遲身後,忽然閃出一匹天馬,昂首連聲高叫,妖熙怒道:“妖冉,原來是你在作怪。”他與妖冉是多年的對頭,如今妖冉化形修為被毀,這樣的機會豈能放過。
妖熙飛掠向天馬,進入叢林後,才發現裡面埋伏著北風和荒遲,兩人都是角人族高階修士,妖熙怒道:“妖冉,你好不要臉,竟然藉助人族的力量對付我。”
妖冉根本不理他,返身進入叢林,留下北風和荒遲面面相覷,這是什麼荒獸,坑人不帶眨眼的?一場大戰,在叢林中爆發,荒碧晴在空中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千年的老妖豈是易與的,妖熙,這裡就是你埋骨之地。”
北風和荒遲都是煉體六級修為,兩人聯手對敵,與妖熙戰在一處,不多時,北風被妖熙一掌擊飛,幸好有荒遲在一旁,妖熙無法盡全力,北風踉蹌著落到地上,噴出一口鮮血,精神萎靡,眼看無力再戰了。
荒碧晴就是要給北風一個教訓,見他已然受傷,同族的荒遲岌岌可危,便按捺不住,自空而降,與妖熙戰在一處,兩人從地面打到虛空,真氣與妖力碰撞之下,響聲隆隆,如戰鼓一般。
突圍打成了決戰,北烈陽心中震撼無比,妖冉雖然與自己伴生,卻絕不可以小視,他把人族修士和角人族修士全部算計在內,連荒碧晴也成了他的棋子,先是白熊和金雕臨陣脫逃,又引得妖熙迅速出手,種種跡象表明,妖冉所謀者大,不止突圍這麼簡單。
玄合緩步走出飛舟,站立在空中,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擔心。原來他與荒碧晴對局勢判斷得很悲觀,以為這次試煉場內的修士在劫難逃,誰知交手這麼短時間,戰局就發生瞭如此驚人的變化。
以荒碧晴的身份,自然不會說謊,眼下的局面,應該是由無法化形的妖冉謀劃,這哪裡是突圍,分明是在伏擊不可一世的妖熙。山谷外,留下的荒獸全部是妖熙的麾下,死戰不退,這些荒獸很多都是中階以上,人族修士和角人族修士的傷亡一下子增多起來。
角人族擋在前面,傷亡很重,這些少年修士目光堅毅,戰陣依然嚴整,縮小的戰陣如蓄力的拳頭,每次揮出,都激起一片荒獸的血肉。人族修士開始展現出強大的戰力,已是最後一戰,不必再做保留。
人族修士的靈符扔的如暴雨一般,密密匝匝在荒獸群中爆開,尤其是清明,他隱在人群裡,靈符總是第一時間找上最兇悍的荒獸,有他的帶領,人族修士的靈符攻擊發揮到了極致。
玄合心中大怒,該死的清明,有這麼多靈符,若是與角人族對戰時用出來,試煉何必拖到如今?他張口想喝罵,忽然想到,清明是玄天宗主的弟子,莫非他有所保留,是宗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