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聞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雖然說心中對此早有了定論,但是真的看到此人這麼一板一眼地說出來還是有點忍俊不禁。
“美化?加工?”可姬雪冬不是秦可卿,在強忍了幾息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來。
這種奚落之聲,按理說會讓人羞愧難當,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久經風雨的王林竟然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姑娘你懂的,像做我們這行的嘛,有些時候為了面子難免會說一些好聽的來偽裝一下,畢竟這人活在世不就是個臉面問題嗎?”
呃…
姬雪冬徹底的愣住了,一向口齒伶俐的他竟然被此人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好,雙唇翕動良久方才苦笑道:“你這強詞奪理的功夫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歪理都能被你說的這麼擲地有聲!”
王林嘿嘿一笑,怎麼說他也是在青州這地上摸爬滾打了多年,而且還闖蕩出一點名聲之人,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這番話乃是稱讚,但此時的他深知這些負面的評價只不過是傷及虛名而已,壓根兒就不用在意。
念及之此便將腰身一躬,滿臉諂媚地奉承道:“有道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幸虧能遇到姑娘,這才讓愚昧的我明白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強詞奪理!”
呃…
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王林,默然許久方才從齒間擠出一句“難不成就沒有人提醒過你嘛?”
王林微微直起腰板兒,面露一抹嬌羞道:“姑娘您有所不知,往日裡的我都是訓誡那幫不爭氣的下人,所以…”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以他對姬雪冬等人的瞭解,即使是自己說的點到為止,對方也一定會明白。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就在他話音落地沒多久,姬雪冬便一臉的鄙夷地撇了撇嘴道:“我到忘記了你還是一個人上人,難怪聽不到什麼真話呢。”
這話就是三歲小孩子都聽出來絕不是什麼好話,何況是整天遊走在賭坊之中的王林,登時一臉苦澀地擺了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我不過就是一個小掌櫃的而已,有豈敢妄自尊大說什麼人上人,姑娘你這話不是有心讓我難堪嘛!”
聽聞他如此坦白,姬雪冬反而有些怔住,好半天后方才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說說這位耶律兄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林抿緊了嘴唇,眸色變得異常深邃,遲疑了半天突然一咬牙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天晚上這位耶律兄弟應該是三個人一同來的賭坊!”
眾人聞聽此言便立馬將實現鎖定在耶律洪身上,畢竟此時就他兩人知道當日的事情,既然前者提出了問題,那麼理當由他來作答。
耶律洪並沒有讓大家失望,就在眾人剛把視線鎖定在他身上,他便毫不猶豫地說了這麼一句,“是又如何!”
這話雖然回答的很快,但是其目光卻暗中閃動了一下,就好像這話只不過是為了迎合對方而隨口說的一般。
對於耶律洪的回答,王林好似並不意外,嘴角輕輕一撇笑道:“還算你小子識相,沒有瞎說八道!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耶律洪聞言一頓,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轉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方才慢慢領會到確實是自己所聽到的意思,便冷笑一聲,譏諷道:“我沒有聽錯吧,就你也敢要挾我?真的是自不量力!”
聽他這麼一說,王林的臉色瞬間緊繃,面板下的怒氣漸漸充盈起來,雙唇更是抿成一條直線,咬牙切齒地說道:“技不如人我認栽,但是你休想讓我怕你!不瞞你說,我王某人可以你所見到的其他商人不同!”
聞聽此言的耶律洪視線瞬間凝結,緩緩抬起頭來直視這對方的臉頰,默然許久方才從齒間擠出一句,“螢火之蟲也敢與浩月爭輝,你不要以為稍微懂點奇門遁甲就覺得高人一等與眾不同,實話告訴你,透過這幾日的觀察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其實與他們沒有任何差別,都是唯利是圖吃人不吐骨頭!”
聽聞此言,王林的視線終於開始有些不穩,俗話說的好聽話聽音鑼鼓聽聲,他剛才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對方其實一直在檢視著他,想至此節眸中不由寒鋒輕閃,畢竟他有很多事情可是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亦或是他的神情過於明顯,就連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可卿都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唉唉唉,王掌櫃,你這個眼神有點怕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