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嘴角微動,蒼白的面板下面漸漸佈滿了怒氣,藏於袖管之中的手也是情不自禁地攥在了一起。
燭火搖曳,人影晃動,若不是花香之中時有腥臭傳來,都會讓人忘記這裡原本乃是一座地牢。
“姑娘果然目光如炬!”定了定神的耶律洪重新調整好情緒,笑嘻嘻地在一旁打趣道:“多年前的秦仙子可謂風光無限,所到之處皆是夾道歡迎!”
“啥?”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這對方?,驀然許久,方才從齒間擠出一?聲冷笑,“你撒謊最起碼也要看一看對方的年齡好不好,還很多年之前?!”
說至此處便語氣一頓,腳步輕移?來到秦可卿的身旁,摟著她的臂膀說道:“我姐尚未到桃李之年,難不成你認為她會青春永駐?”
“什麼?”耶律洪完全不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眨巴著眼睛呆呆地看著對方,若不是自己目前尚未有十足的把握,他才懶得在這裡耗著。
“行了行了,你別鬧了!”秦可卿雖然知道姬雪冬這麼說是為了幫助自己,但總覺得任由她這麼胡鬧下去必定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便連忙抬手截斷道:“我有正事要問這位耶律兄弟呢!”
姬雪冬倒也乖巧,雖然不知道秦可卿為什麼阻攔自己,但還是知趣地哦了一聲退至身後。
看著默默站在一旁的姬雪冬,耶律洪竟然心中湧起一抹竊喜,雖然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讓他吃驚不小,畢竟當初的他可是對此人多少一點鄙夷。
“耶律兄弟?”做為久居官場的秦可卿來說,自然知道一個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所以又怎麼會錯失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便連忙趁勝追擊道:“從我一進來你就對我抱有敵意,現在卻自稱我對你有恩,這個轉變也實在有點太快了吧!”
聽聞此言耶律洪神色明顯一愣,若是姬雪冬說這句話他還好辯解一二,但是秦可卿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成名已久的俠女,稍有不慎就會徹底激怒此人。
念及之詞便打了一個哈哈道:“秦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因為”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副畏懼的樣子瞟了瞟王林。
秦可卿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便若有所思地轉過頭來看著王林道:“王掌櫃,聽這位耶律兄弟剛才的意思,好像這事和你有關係嘛,要不你來解釋一下?”
其實以秦可卿的聰明才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耶律洪只是想轉移注意力而已,只不過此時的她尚未想起自己和此人到底有什麼過節,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來隨便的應付,畢竟老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戰百勝。
秦可卿這一招坐山觀虎鬥著實有點高明,本來就因為之前的冒失讓自己處於尷尬之地的王林,聞言之後神色明顯的一僵,即使光線昏暗,但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我?”定了定
神的王林重新整理好情緒,一臉疑惑地說道:“我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對於這樣的回答秦可卿是屬實沒有想到,花容一愣,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也是頃刻間佈滿了詫異,本以為憑藉兩人剛才的衝突可以讓二人重燃戰火,可沒想到這王林竟然給自己來了一招裝傻充愣。
燭火的劈啪爆燭聲驀然響起,本來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做為高官顯貴的秦可卿自然不可能追著對方不放,便連忙衝站在一側的姬雪冬施了一個眼色。
作為生活在陰影之下的姬雪冬,可是有著過人的反應能力,立馬便明白了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張口道:“好你個姓王的,竟然在這裡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信不信我把你另外一隻手也給你剁下來!”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聞聽剁手二字,王林臉上額頭上,頓時浸滿了豆大的汗滴?。
“姑娘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定了定神的王林嚥了一下口水?,一臉疑惑的問道:我又沒有招惹你?,姑娘為何還要如此為難在下!”
“啥?”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詫異看著對方,默然許久方才從齒間擠出一聲冷笑道:“我為難你?你也不怕這話讓人笑的背過氣去!”
說至此處,猛然豎起自己的手指,指了指站在遠處的耶律洪道:“剛才這個傢伙說之前他的所作所為全是因為你,難道你就不想給我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麼嗎?”
王林既然能夠作為白馬賭坊的大掌櫃,那自然不是傻的什麼三多二少都分不清楚的人,豈能不知道剛才姬雪冬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之所以一直裝傻衝愣,無非就是在想該怎麼緩解而已。
“我的姑奶奶呀!”王林一邊搖晃著腦袋,一邊苦澀地笑道:“這傢伙明顯就是在戲弄二位,像您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