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王林尷尬地笑了笑,若是一般人聽到如此叱責,必定會羞愧難當,再不濟也會覺得臉上無光,可王林只是笑了笑便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眾人神色俱都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王林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將此事給對付了過去,姬雪冬也和眾人差不多,只不過她只是心中一驚而已,臉上並沒有袒露出來什麼神色。
“王掌櫃厲害啊!”周通咂了咂舌,嘖嘖稱奇道:“本來我以為某些人的臉皮已經夠厚了,和你這麼一對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沒得比嘛!”
王林嘿嘿一笑,好似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般道:“周兄弟,你這說的叫做什麼話,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嘛!”
說罷便將頭一轉,向著姬雪冬一抱拳道:“王姑娘,登記的事情我是沒有忘記,但是我不知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微風捲來帶著絲絲涼意,姬雪冬的眸中也是帶著一抹寒霜,不知是風的緣故還是被王林這一句沒有腦子的詢問給惹的她心生不悅,只見她那粉嫩的臉頰上肉眼可見的湧上一抹怒意道:“目的?你還好意思問我目的?”
呃...
王林悚然一驚,有些失態地向後退了一步,若是連這句話都聽不明白,那他這個賭坊的掌櫃也趁早不要乾了,低頭道:“回姑娘的話,一時間忘記了,所以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唉!”姬雪冬眸色深深,略嘆息一聲道:“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紮在內心深處的,你是強求不來的!”
聞聽此言,王林的視線終於開始有些不穩,因為他明白姬雪冬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什麼。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還沒來得及準備好怎麼應對這個問題之際,姬雪冬便又繼續說道:“你所謂的救人於水火之中,這只不過是作秀給我看的而已,根本不是你真心實意想要為老百姓謀實事!”
姬雪冬這話說的一點沒錯,王林本來就是一個商人,他一向行事的風格便是權衡利弊,之所以答應要開粥場不過也是一種交易而已,又談何來的真心實意。
燭光隨著微風搖曳生姿,本來就有點壓抑的房間更是因為姬雪冬的一句叱責變得無比沉重,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會引火燒身。
可俗話說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王林本以為低頭默不作聲就可以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天不遂人願,就在他想著究竟是自己那裡出現問題,才會被此人察覺其真實想法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一聲輕嘆!
“唉,王姑娘,你怎麼就沒有明白你加大人的心思呢?”
姬雪冬聞言一愣,不用想也知道說這話的正是溫子琦,便秀眉微蹙,一臉的驚詫道:“溫小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也不懂呢?”
溫子琦的眉間有些疲憊,更有些滄桑,他緩緩地將頭轉向一邊,彷彿在尋找著什麼線索一般道:“不可能啊,你怎麼能不懂呢?”此時他的目光就像能炸透人體的利刃一般,死死地定在王林的臉上。
王林也是被他看的一頭霧水,本來這話應該是和姬雪冬說的才對,可為什麼此人的眼光絲毫沒有離開自己呢?念及至此,便舔了舔因緊張而乾裂的嘴唇道:“溫兄弟,難道你不是在和王姑娘說話,而是和我?”
聽聞此言,溫子琦登時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就好似在對人訴說,自己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
此時發笑,無異於在王林迷糊的腦袋裡再填一勺漿糊,本來就有點後背發涼的他,更是被溫子琦笑的感覺一陣冷風嗖嗖地從腳後跟往後腦勺竄。
可其他人並不是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周通,更是覺得無比的好玩,不由自主地湊上前來,興致勃勃地說道:“溫兄弟?你笑什麼啊說來給我聽聽嘛!”
聽聞此言,溫子琦緩緩收回笑容,一動不動地看了他片刻,方才從桌上端起一杯烈酒仰首而盡。
一股辛辣刺鼻的熱辣瞬間席捲了整個身體,溫子琦仰天長吁一聲道:“周兄弟,你若真想聽,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不過我事先和你說好,你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一旦聽完之後,你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力了!”
聞聽這麼玄乎,周通下意識的怔了怔,雙唇微動,緩緩嘟囔了一句,“不久聽個笑話嘛,至於說的這麼害怕,還沒有權力選擇,說的好像我現在又權力選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