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海大江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一愣,怔怔地看了他半天方才從嘴裡擠出一句,“溫兄弟,你這話是想說...”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王林。
王林自然知道這個眼神意味著什麼,便眉宇微微一蹙,不耐煩地白了一眼他道:“先不管溫兄弟說的這話有沒有依據,單就你這個人云亦云的性格我就有點火大!”
這話一出口海大江頓時驚住了,若是尋常人也就算了,但剛才說話的乃是溫子琦,如此明顯豈不是會招來此人的怒火,念及至此便連忙將視線移動到溫子琦身上。
還好目之所及的溫子琦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只是那本來噙著笑意的雙眸變得不在是那麼和煦。
海大江心中登時長吁一口氣,便立馬將臉色板起來道:“王掌櫃,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啊,再說了我是不是人云亦云這一點不用你上心,我現在想知道當年是不是真的是個局!”
這話一出口不管對方是如何回答,溫子琦都知道一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海大江的心底萌芽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將身子微微向後撤了少許,斜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王林。
微風吹來帶著絲絲的涼意,王林雙唇抿緊,臉色肅穆地猶如一塊鐵板,論聰明才智他可能是不如溫子琦,但是也知道這個問題不管自己如何應對都得不到什麼好的結果。
雖然有句老話說的死馬當作活馬醫置死地而後生,可如此的僵局他王林雖然有些江湖經驗,但還是拿捏不了分寸,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當時的情形是什麼樣子的還用我來說?”
這話乍一聽上去好像是解釋了一些,甚至能夠隱約聽到一絲絲的怪罪在其中。
呃...
海大江神色尷尬地錯愕了一聲,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抽搐幾下,原本想著此人可能會畏於秦可卿等人的面子沒有這麼囂張跋扈,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竟然將自己也拖下了水。
想至此節心中登時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臉色一凝,喝叱道:“你少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我海大江是沒有什麼本是,但是我絕對相信溫兄弟的判斷,他若說是你布的局,我敢說鐵定是你搗的鬼!”
這番突變的話鋒,屬實讓在場的人愣了一愣,就連本來翹著二郎腿看戲的溫子琦都不由神色一怔。
“你這是吃了火藥了嘛!”王林自然不可能被他這股氣勢所壓迫,登時沒好氣地反駁道:“拉不出屎來,怎麼怪茅坑嘛!當初你輸的那個鬼樣子,要不是我幫你出謀劃策,你能有翻身之日?怎麼現在聽人家這麼隨口一說,反倒是懷疑起是我在搗鬼了。”
這番反駁倒也不出人所料,畢竟有人懷疑必定要作出回應,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任人編排,所以大家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詫之色,皆都保持著之前的神情好奇地看著兩人。
“難道不是你?”海大江可能想到了什麼,雙眉登時皺在一起,語氣森森地說道:“之前還覺得沒什麼,可今日聽溫兄弟這麼一分析,我怎麼發現這事哪哪都透著一絲的古怪!”
說至此處語氣驀然一頓,轉過頭來對著溫子琦一抱拳,恭恭敬敬地說了一句,“溫兄弟若不是你剛才一語點破,我可能還會一直被矇在鼓裡,現在想來當日之事一定是此人在從中作梗!”
聞聽他的這番言論,溫子琦淡雅一笑,既沒有跟著附和,也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這事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糾結也於事無補,倒不如把精力放在當下的事情上比較穩妥!”
俗話說的好聽話聽音鑼鼓聽聲,海大江雖然沒有溫子琦這般聰慧,但是也聽出來這話的言外之意,便立馬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溫兄弟所說極是,事情已經過去多年,我即使知道了當年是此人布的局也改變不了當下的局面,到不如想象如何安頓這群孩子的事!”
聽他突然間變的這麼通透,溫子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好半天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這變得倒是快,不過你說的倒是沒錯,眼下的當務之急確實是這群孩子的安頓問題!”話說至此便將視線從海大江的身上移動道王林身上。
王林能作為賭坊的掌櫃,自然不是那種傻的三多二少都分不清楚的人,便立馬回道:“溫兄弟,你看我幹什麼,常言道強權之下沒有公理,你們想怎麼做不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