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冷風吹過,頭頂的燭架隨風而動,溫子琦幽幽長嘆一聲,抬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遞在唇前,並沒有像以往的一樣淺淺的抿一下,而是輕輕遞晃了晃。
“大人,”海大江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讓這幾人產生了誤會,便戰戰兢兢地說了一句,“您是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誤會?”秦可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雙眉登時皺在一起,有些驚詫不已地說道:“你剛才明明...”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局面全是自己一手製造的。
“海老闆真有你的啊!”溫子琦自然不會讓秦可卿如此尷尬,連忙冷笑一聲道:“故意什麼都不說,只待我們一作出反應你便說誤會了,真不愧為人見人怕都海老闆!”
聽聞此言,海大江臉色登時一變,從椅子上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溫子琦的鼻子說道:“溫兄弟,你說什麼?”
“你不是聽的清清楚楚嘛?”溫子琦自然不會半途而廢,便咂了咂舌打趣道:“反應都這麼大了,還在問我說什麼,你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
海大江蒼白的臉上更是掠過一抹陰狠,一雙眼睛更好似要吃人一般緊緊地盯著溫子琦。
“呀,好可怕的眼神啊!”一直在佯裝假寐的姬雪冬緩緩地直起來身來打著哈欠說道:“好好的一個夢就這麼被你們給攪合黃了!你說吧該怎麼陪!”
姬雪冬是假寐還是真的睡著了海大江自然一清二楚,所以對於這莫名其妙的遷怒實在有點不敢冒領,便悻悻地辯解道:“鼕鼕姑娘,我可不是王林,你從我這裡弄不到錢的!”
聽聞此言,姬雪冬不怒反笑了起來,只不過讓人覺得她這個笑聲好像並不怎麼和善,就連說出來的話都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假,“笑話,你以為我來這裡你為了敲詐錢的嘛?”
海大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姬雪冬,默然良久,方才苦澀地乾笑了一聲道:“我這雙眼睛也算是見識過不少人,難道我之前所看到的都是假的?”
姬雪冬何等聰明焉能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只不過對於她來講卻是絲毫沒有起到作用而已。
“怎麼?不是嘛?”海大江不相信自己都這麼說了,此人竟然可以像沒事人一般坐在這裡無動於衷,便不死心的再一次說道:“其他我或許無法保證,但是您至少兩次向王林要錢吧!”
姬雪冬一邊雲淡風輕地晃動著手裡的茶杯,一邊緩緩說道:“你就算看見了又能如何,難道你看到的就一定是對的?”
海大江何曾聽過這種死皮賴臉的話,而且是從一個長得好似九天玄女下凡一般漂亮女人嘴中,驚訝地眼睛瞪的睜圓,好在他反應夠快,瞟了眼姬雪冬面前那一沓銀票冷笑道:“鼕鼕姑娘,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姬雪冬隨手將茶杯放旁邊一放,順
道將擺在一旁的銀票拿在手中抖了一抖道:“你所說的物證就是這玩意對不對!”
聽聞此言,海大江神色登時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就是這東西沒錯,難道你敢說筆錢...”
話說至此,還未待已經在嘴裡隨時可以說出來的話流出來,便被姬雪冬無情地打斷道:“你兜裡也有錢,可不可以說你是偷了我的錢呢?”
海大江氣的臉色登時發白,就連嘴角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抽搐起來,好在姬雪冬等人並沒有看他。
強穩住心神的海大江自然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好機會,便立馬出言反駁道:“鼕鼕姑娘你這實屬是胡攪蠻纏,照你這麼說每個人口袋裡都有錢,那豈不是大家都是犯人呢?”
姬雪冬好似並沒有聽一般,依舊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茶碗。
俗話說的好,別去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而此人明顯是在裝沒有聽見,海大江也是沒有辦法,只好雙肩一聳,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鼕鼕姑娘,您手裡的不就是去年秋天採摘的茶葉嘛,這有什麼好看的嘛”
聽聞此言,姬雪冬隨手將茶杯往旁邊一丟,嘴角微微一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人生如茶,茶如人生,只有你懂了茶,你的人生才會不走彎路!”
海大江完全不明白姬雪冬這是想表達什麼,瞪著一雙三角眼錯愕地看著她,就好似想要從其表情中看出一二,可天不遂人願,姬雪冬的臉上除了一臉壞笑,再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