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譏諷,雖然在姬雪冬面前是隻溫順的綿羊,但是在其他人哪裡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怎麼?不服?”海大江將胸脯外圍一挺,一臉挑釁地說道“在場的這麼多人,我敢說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的老底!”
聞聽此言,在場的人俱都一愣,尤其是被海大江威脅的王林,更是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應!
“唉喲喲,這是被人捏著七寸了嘛!”周通右手一拋,將幾個果仁丟在嘴裡,杜嘟囔地說道“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吃癟的王掌櫃,這可真是稀奇啊!”
“這有什麼稀奇的!”一直環抱雙臂冷豔觀瞧的徐仁友,冷哼一聲道“俗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王掌櫃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但是沒有想到這海大江也是一個人間極品!”
“極品!”周通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向不苟言笑的徐仁友竟然會說著這麼一句,差一點將剛剛吃在嘴裡的東西盡數噴了出來!
“你不覺得嘛?”徐仁友屈指敲打著桌面,似笑非笑地說道“要不豈能作出那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聞聽徐仁友又舊事重提,海大江臉上登時湧起一抹焦急,連忙咳嗽了兩聲打斷道“杜杜老闆,不對不對,我應該叫你徐老闆才對,我想問問你,教養是什麼?”
徐仁友聞言一怔,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好似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遲疑了半天,方才大笑一聲道“真是活見鬼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嘛?你這樣的人也配談教養?”
按理說如此嘲諷的話,以海大江之前所流露出來的性格,覺得不會善罷甘休。
但讓人意外的是,此人竟然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嘴角微微上揚少許,冷哼一聲道“就像你說的,我這樣的人是不配談教養二字,但你覺得你配嘛?”
聞聽他竟然沒有反駁,徐仁友竟然有些不敢相信,歪著腦袋打量了半天,方才輕蔑一笑道“我雖然不敢說配不配,但是我覺得我絕對不會幹出沒有教養的事情來!”
聽聞此言,海大江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就好像他算死了徐仁友會這麼回答一般。
二人相識多年,雖然談不上朋友,但是最起碼的瞭解還是有點,徐仁友一發現海大江臉上露出的笑容,心中便一驚。
事情果然如他所擔心的一般,就在他懸著的心還沒有跳動幾下,對面的海大江便臉色一凝道“那你說說在別人說話中間出言打岔這種事情算是有教養嘛?”
呃
徐仁友神色一怔,雖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竟然是這件事。
“怎麼不說話了呢?”海大江自然不會放過棒打落水狗的絕佳機會,繼續咄咄逼人地說道“整天在說教這個說教哪個,可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沒有搽乾淨,就整天管這其他人上不上茅房!”
話說至此,便轉身對著姬雪冬一抱拳道“姑娘,我海大江雖然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我這個人確是個敢作敢認的主,我不像他們幾個一樣!”
說到這裡,語氣故意停頓了少許,抬手一點對面的幾位,就臉溫子琦都沒有放過。
姬雪冬順著他的指尖掃過對面,就在視線落到溫子琦的身上時,不由輕咦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連他也是那種敢做不敢認的主了?”
海大江似乎並沒有發現姬雪冬目光中的其他含意,仍舊自以為是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姑娘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嘛!”
話說至此,竟然抬手掩在嘴旁小聲地說道“此人雖然看似憨厚,實則也是一肚子壞水!”
聽聞此言,姬雪冬嘿嘿一笑,饒有興趣地託著下巴問道“是嘛?那我可要好好聽聽看了,說不定那天還有用到的地方呢!”
姬雪冬越是這般起勁,海大江越是說的興起,若不是顧及身份,恐怕早就站起來表演了。
“有用?”海大江凝眉琢磨了半天這兩個字,無奈腦中空空,只好腆著一張臉笑嘻嘻地問道“姑娘,海某有點不明白他有什麼用呢?”
姬雪冬嘿嘿一笑,並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緩緩地站起來,一步一頓地來到海大江的身旁,提起放在桌上的酒壺,為他續了一杯水酒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用人之道乃是信任加手段!”
海大江雖說是在闖蕩江湖,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在街面上有今天沒有明天的混日子而已,而且又沒有什麼學識,所以自然就不可能聽懂姬雪冬說的所謂的用人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