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待姬雪冬話音落地,一直保持高冷的秦可卿也實在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這還有沒有王法,難道沒人管管此事嘛?”
“管管此事,”周通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般,竟然毫不顧忌地失聲大笑了起來。
這一聲來的有點突兀,笑的秦可卿有點不知所措,饒是她聰慧無比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雙唇嚅動半天,方才緩緩擠出一句,“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有問題?”
周通驀然止住笑聲,一雙眼眸滿似悲涼地盯著秦可卿道:“大人的話是說的沒錯,只不過是地方錯了而已!”
秦可卿何等聰慧,焉能聽不出周通這話的意思,便雙眉一蹙道:“什麼叫地方錯了,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豈會視而不見!”
聽聞此言,周通哈哈一笑,雖然看似在笑,但其雙眸之中泛起的漣漪,任誰都知道他的這個笑好像並不是開心的笑。
就在眾人黯然嘆氣之際,周通竟然緩緩收起笑容,悲涼地說道:“大人你算是說對了,還真的是視而不見!”
看著周通那滿目憤愾,秦可卿幽幽長嘆一聲,柔聲說了句,“那他回來是接你們母子回家嘛?”
“什麼?”周通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臉驚訝地瞪著秦可卿,可目之所及乃是一臉肅穆,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便笑著說道:“大人,你看我現在這麼沒教養的樣子,像是那種官宦人家出來的嘛!”
秦可卿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周通會這麼說,饒是她聰慧異常也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雙唇嚅動半天,方才尷尬地說了一句,“這那裡可以看的出來呢,官宦子弟也並不都是酒囊飯袋,也有...”
話說至此,驀然間意識到現在自己乃是一個囂張跋扈的性格,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冷笑一聲道“俗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我怎麼知道你這一個偽善的皮囊下藏著一個虎狼之心。”
呃...
周通錯愕地張大嘴,一雙手尷尬地指著自己的胸口辯解道:“我!大人,就我怎麼可能有虎狼之心呢,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霸王周通,怎麼到了您這裡我就變成偽善地皮囊了!”
秦可卿沒有想到周通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心中登時生出一絲的懊悔,可俗話說的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那有想收就收回的道理,便自認倒黴地聳了聳肩膀道:“好好好,我知道我說的不恰當,我收回好不好!”
如果換做其他人,聽聞此言便會立馬的見好就收,畢竟秦可卿的真實身份至今仍然是一個迷,雖然承認了官府的身份,但是究竟官拜幾品還是未知。
可週通好似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一般,竟然悻悻的冷哼一聲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我一顆純真的心都被大人...”
話說至大人二字,周通這才猛然意識道眼前這一位可是有著讓青州變天的資本,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強行嚥了下去,隨機應變地說了一句,“都被大人給教導的可以面對一切突發事物了!”
秦可卿哈哈一笑,知道周通這牛頭不對馬嘴的一番話,定是想起了什麼,將本來已話到嘴邊了又突然換做其他的說辭,便打趣道:“既然你說你可以面對一切突發事物了,那我倒要看看,你有麼有撒謊!”
聞聽此言,周通的嘴角肉眼可見地抽動了幾下,他不過是靈機一動隨口這麼一說而已,真要考察起來恐怕馬上就會露餡兒,念及至此,便打了一個哈哈笑道:“大人瞧您說的,我哪敢...”
話只說了一半還沒說完,便被秦可卿抬手打斷,“好好好,這種話我就不想聽了,我且問你,此人如此背信棄義難道街坊另據地保之類的不說什麼嘛?”
周通苦澀地笑了笑,撓頭說道:“我的大人啊,人家可是有背景的人,你一個街坊哪敢去說啊,再說了看熱鬧不怕事大,外人巴不得你出醜呢!”
秦可卿愣了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問道:“他著近一年沒出現,有沒有對你母親說做什麼了呢?”
呃...
周通顯然沒有想到秦可卿會問的這麼仔細,詫異地點了點頭說道:“說了,不說怎麼可能呢!”
聞聽此言,秦可卿愣了一愣,此人的語氣明顯與之前有所差別,說句不好聽的話簡直就說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