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節,王林臉色登時一變,打了一個哈哈道:“小周兄弟啊,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賭坊內三教九流的人什麼沒有,這我都沒有一絲害怕還怕你這?”
這話乍一聽上去好想說的沒什麼,但是仔細一想,便會發現這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
只要稍微有點閱歷的人都會發現這其中的玄機,可週通雖然整天在街面上混,但是充其量也只能算是遊蕩而已,那裡明白這其中的原委,便想了一想開口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王林乃是聰明之人,一聽到但是兩個字,便覺得此事的轉機已經出現,便連忙抬手截斷道:“但是什麼但是,我的為人你難道還不放心嘛?”話說至這裡,便一副決然的樣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事已至此,周通也沒有再糾結什麼,便壓低聲音說道:“這海老闆之所以想動手,完全是想殺人滅口!”
王林配合地點了點頭,一臉鄙夷地看著海大江,佯裝生氣地說道:“海老闆,我也不知都你是咋麼想到,大家既然能坐在一起玩,那說明這是緣分,可你竟然起了殺心,這...這,”
或許是王林有意為之,亦或是他真的想不到什麼可以描述自己內心深處的詞彙,一連說了幾個這也沒能再說出半個字來。
海大江可不像周通那麼好糊弄,立馬站起來辯解道:“王掌櫃,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是有那隻眼或者那隻耳朵聽到我海大江說要殺人的?你這分明就是受小人迷惑。”
如此直白的反駁,即使是周通再木納,也聽出來是在說自己,便立馬站起來指著海大江的鼻子說道:“姓海的,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一點,你說誰是小人!”
眼看二人又劍拔弩張要大吵起來,身為賭坊掌櫃的王林非但沒有站起來勸解,反而將身子微微向後一靠,好似害怕二人吵架會波及到自己一般。
可事情並非像王林設想的哪有二人大打出手,二人吵了幾句嘴,便各自坐了下來,只不過周通在坐下來之後仍舊嘟嘟囔囔地說著。
王林一看這個樣子,臉色立馬變了,本以為這兩個人可能會一言不合,在這裡打個你死我活,可誰知道竟然是雷聲大雨點小,就這麼吵了幾句便結束了,懊悔之心躍然於臉上。
燈光雖然幽暗,但是王林有意為之,所以在場的人都看出來他神情的變化,只不過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多嘴多舌的好時候,所以都選擇了沉默。
可週通一瞧到王林這滿臉的鄙夷,登時坐不住了,竟然開口說道:“王掌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看不起我周通?”
王林嘴角微微一撇,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說道:“小周兄弟,我那裡敢啊,你想明哲保身的心情我理解,我只是...只是,”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以他的瞭解,自己越是這般模樣,周通便越會覺得尷尬。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還未待他這話音落地,這周通竟然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噌的一下竄起來,暴跳如雷地說道:“王掌櫃,你把話說清楚,只是什麼只是?”
在場的人看到,王林像耍猴一樣地戲弄此人,都有點於心不忍,溫子琦更是抬手輕輕地拉了一下週通的袖口,小聲地勸解道:“周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像爆竹一樣一點就炸呢!王掌櫃又什麼都沒說,你瞎湊個什麼熱鬧呢!”
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可是若是仔細的這麼一琢磨,便會發現這話的言外之意是想告訴周通,自己被人用激將法給激了。
若是平時,周通或許可以靜下心來想明白溫子琦說這話的意思,可此時的他,真的就如溫子琦所說,猶如一個爆竹,那裡能靜的下心來,就連說話都帶著一股火藥味,“鐵牛兄弟,你別管啊,這事和你沒關係!”
聽聞此言,溫子琦嘿嘿一笑,苦澀地搖了搖頭道:“你看你這話說的,既然是兄弟,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話說至此,便語氣微微一頓,抬眼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秦可卿,見其也是一臉的慍怒,便自作主張地說道:“李姑娘,這事可不可以不要在提起了呢?”
對於秦可卿來說,調查案件也不是說只揪住一個人,所以此人若是有所顧慮,她自然也不會強行逼迫的。
更何況溫子琦已經開口,她自然不會反對,便玉手芊芊一擺,雲淡風輕地說道:“溫小哥兄弟情深好言相求,我若是不答應你的話,好像顯的我有點不近人情!”
按理說事情到此,大家都只哈哈一笑,此事便可就這麼揭過去了,可週通實在是欠缺江湖閱歷,竟然立馬出言阻止道:“李姑娘,我周通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絕不希望兄弟為了我而去欠下人情,有道是錢財好還人情難還!所以還請姑娘不要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