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杜繼昌抿了抿嘴,一雙眼睛登時移動到王林身上,他又不是聾子,剛才這幾人說的他應該一個字不落的聽到了才對,也沒發現這二人有何恩怨呀!
想至此節,便手肘微抬輕輕碰了一下隔壁的海大江小聲地問道:“海老大,這姑娘說了解恩怨是什麼意思?”
海大江本來就對此人沒有什麼好感,此時見他又是這麼不識趣,便面露鄙夷地輕切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你不知道,難道我就一定要知道嘛!”
不知是不是由於情緒沒有把控好,還是有意要讓杜繼昌難堪,這一嗓子竟然好似嚷嚷一般,讓杜繼昌臉色猛變。
“你吼什麼,嚇死老子了!”杜繼昌一邊掏著耳朵,一邊面色通紅地說道:“看你他娘這副樣子,難怪你到現在都他娘是一個人!”
海大江似乎沒有想到杜繼昌竟然會這樣說,臉色登時一紅,遲疑地望著他,片刻之後開懷大笑道:“格老子的,你是想笑死我不成嘛,說的好像你有家室一樣!”
話說至此,語氣突然一頓,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你有,你這不是剛才還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嘛,只不過這美嬌娘好像是衝著你的錢而不是衝著你的人!”
杜繼昌本就被他一嗓子吼的臊得慌,半天都沒有換過來,此刻又聽到這般奚落,饒是脾氣在好也經不起這麼三番四次的挑釁,登時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海大江,你他娘剛才說什麼?”
海大江嘴角一撇,身子微微向後一仰,斜依在椅背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也沒聽說過你變聾了呀,怎麼剛才我說的話沒有聽見嘛!
“放你他孃的屁!老子當然沒有聾!”杜繼昌眼睛瞪的睜圓,一副鋼牙被咬的吱吱作響,若不是身邊坐著王林,他早就上前將此人撕成碎片了。
海大江一邊把玩著手裡的籌碼,一邊搖了搖頭嘆氣道:“既然不是聾子,我剛在說的聲音又不小,你怎麼會聽不見呢,難道你是裝聽不見啊。”
話說至此,便隨手將籌碼往桌子一丟,微微昂起頭來,看著怒不可遏的杜繼昌說道:“我說那女的人家是衝你錢來的而不是看上你的人…”
話說一半,驀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便連忙搖了搖頭改口道:“錯了錯了,我若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女子走的時候撂下狠話,連你的錢都看不少哦!”
杜繼昌面色緊繃,面板下的青筋根根暴起,雙唇更是抿成一條直線,惡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你有種,竟然敢這樣說我!”
海大江目光一凝,浮光往事瞬間掠過腦海,不由勾起了心中隱藏至深的那一抹疼痛,咬牙道:“你又不是三頭六臂的怪物有何說不得的!再說了我又沒有說錯,怎麼難道你還想尋我的不是?”
杜繼昌看了他片刻,突然明白過來,不由眉睫一挑陰惻惻地說道:“我說你怎麼處處針對我呢,原來是忘不了你的舊情人呀!
說罷竟然好似徹底忘記了之前海大江的挑釁,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未待屁股坐穩便抬手一捋頜下長鬚,一臉回味地喃喃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一想起那丫頭我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勁。”
語音未落地,便感覺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這隻手凌空向著杜繼昌揮出一拳,他便轟的一下向後倒去。
這一下可真把杜繼昌嚇壞了,臉色登時就變得慘白,乖乖地爬起來坐回椅子上,連忙致歉道:“王掌櫃息怒,我不會在胡說八道了!”
這一來一回時間極短,可卻讓溫子琦不由一驚,如此精湛的內力,可不像一個市儈氣息十足的掌櫃,可事實就擺在眼前。
王林緩緩地收回拳頭,輕蔑的警告道:“剛才我就對你說過,桌上還有女客,你說話最好給我注意點,可你竟然將我的話當作耳旁風!”
杜繼昌連忙低下頭致歉道:“王掌櫃,我這是被海大江那王八蛋給激得,所以忘了您的告誡。”不用看也可以察覺出王林的那雙逼人的目光正在眨也不眨地瞧著他。
剛才王林也在場,自然知道杜繼昌說的話沒錯,便眸色深深滴嘆息一聲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只要上了我的賭桌,我還是希望你們最好將這些放在一邊,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杜繼昌臉頰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又強行繃住,語調卑微地說道:“是是是,王掌櫃說的沒錯!有能耐賭桌上見高低嘛,逞什麼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