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和尷尬,溫子琦不知怎麼的心裡跳跳的,好似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被抓包一般緊張不已。
不由凝眸深深看他,倒有幾分聽出他語中未明言之意,心中微動,嘆道:“承明兄,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並不是說我不上心,而是我覺得可卿更希望我親口問他,而不是借他人之口聽到她的過往!”
雲承明聞言神色一頓,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轉頭看了溫子琦一眼,才慢慢領會到他的意思,視線瞬間凝結,嘴唇更是抿成一條如鐵的直線,緩緩道:“是我多事了,萬望子琦兄弟海涵。”
溫子琦看了雲承明一眼,視線中有那麼一絲絲地苦澀,對於他來講,又何嘗不是希望秦可卿本人親口告訴她的過往。
微風捲過帶著絲絲的涼意,溫子琦緩緩長吁一口氣,抬頭仰望天空,看著已悄悄蒙上了薄紗的月亮,語重心長地說道:“承明兄,我知道你對可卿的愛護無以言表,所以你自然不希望看到她傷心,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碌碌無為渾渾噩噩的混一生,可卿她會開心嗎?”
雲承明神色一凜,難得有些失態地坐直了身子,怔怔地看了他片刻,突然明白過來,不由眉睫一挑道:“子琦兄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先入為主的認為只要你安全了,可卿自然會開心,可是我忘記了我以為的也僅僅是我以為的而已!”
溫子琦視線開始有些不穩,因為他明白了雲承明的言下之意,事情果然如他猜測一般,就在他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回答之際,耳邊驀然傳來雲承明坦然的笑聲。
夜半子時,萬籟俱寂這一聲又來的無比突兀,可是坐在其身側的溫子琦竟然好像早已料到一般,嘴角微微一抿,苦澀的笑了笑道:“承明兄,道理雖然是這樣的沒錯,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是不是有點言過其實了,尤其是你說的安全二字,難道我赴京都參加筆試會有生命危險不成?”
雲承明也是聰明之人,聽聞此言雙眉登時緊鎖,默然良久,便緩緩地抬起頭來,語氣幽幽地說道:“子琦兄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有些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並不能真的算是什麼線索或者訊息。”
其實一看到雲承明凝眸苦思,溫子琦就已料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便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佯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說道:“承明兄太見外了,你我兄弟二人,今天在這夜深人靜之際,說一些坊間流傳的奇聞逸事也是頗有一番風趣!”
話已說到了這個地步,雲承明沒有抗拒也沒有遮遮掩掩,只不過那一雙猶如深潭一般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黯然,“子琦兄弟,你可知道這藥尊大比已經持續了幾屆嗎?”
溫子琦轉過頭來,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亮如兩顆璀璨奪目的黑寶石一般,穩穩定凝在雲承明的臉上,“承明兄,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既然已經報名了參加大筆,焉能不知道舉行了幾屆比賽?”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頓,昂首將早已端在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讓人打從心眼裡認定他必定知道,可是讓人意外地是,雲承明非但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臉上湧過一抹深淺得宜的獰笑,“既然你知道,那你說說是幾屆?”
正仰頭回味著佳釀在身體裡奔騰的感覺的溫子琦,頓時不知所措,連忙睜開眼睛,疑惑地望著雲承明,以為自己剛才太關注於自身的體會沒有聽明白,可是看其神色肅穆,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心中不是一驚,難道這人盡皆知的三次大比賽有什麼隱情?想至此處,便輕吸一口涼氣,猶疑不決地問道:“難道不是三次嘛?”
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想一般,就在其話音剛一落地,雲承明嘴角微微一抿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溫子琦悚然一驚,如此大的盛試怎麼可能會記錯?想至此節雙眸瞬間凝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如此大的盛事,這朱堂主怎麼可能記錯!”
聽聞此言,雲承明嘴角略微上揚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看著他,良久之後,方才從嘴裡緩緩吐道:“他對此事可是格外上心,怎麼可能會記錯呢,只不過有一次是舉行到一半,因為出了一件事情之後,整場的比賽都作廢了而已!”
“啊,還有這樣的事情?”溫子琦瞪大眼睛,表情甚是誇張地望著他,“有些人耗其一生心血,可就為了能在比賽中大放異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上面作出如此的決定呢?”
雲承明幽幽長嘆一口氣,知他說的一點沒錯,可是此事確實已經發生,自己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才聽聞此事,要不然自己必定和其一摸一樣。
“子琦兄弟,我之前說你此次赴京必定會是諸多坎坷,你是不是以為我說的只是三位皇子的派系之爭?”
溫子琦聞言一愣,雙眉不由自主的緊緊擰在一起,他並不否認自己剛才確實是這樣想到,可是現如今聽雲承明的意思,所謂的派系之爭只不過是命運多舛的一點開胃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