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溫子琦瞳孔微微一縮,苦澀地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還敢說這樣的話,這不是白白給她機會嗎?
事情果然如他猜測一般,坐在他旁邊的姬雪冬面露狡黠的嘿嘿一笑,雙手一抱拳,正色道:“剛才可卿姐溫柔嫻熟的一面,讓你是不是覺得她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媽媽呢?”
這一聲來的突兀,讓在場之人俱都一震,尤其裴淵庭臉色更是霎那間變得毫無血色,這個問題不管怎麼回答,都會惹怒秦可卿,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怎可能仍受這種流言蜚語。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怒火,裴淵庭登時額頭沁滿細汗,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鼕鼕,你可不要瞎說,我可沒這樣想?”
此言尚未落地,裴淵庭便後悔的腸子都青掉了,事情果然如其擔心的樣子一樣,姬雪冬立馬接過話茬,一臉震驚地說道:“你的意思說,我可卿姐一點都不賢惠了?”
未待裴淵庭來得及反應,便感覺一陣森森寒意向自己襲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秦可卿在看自己,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轉移話題道:“鼕鼕,我要被你坑死了!”
“唉,”姐雪冬眉睫微動,連忙擺了擺手,一臉正色地說道:“淵庭哥,你可是我地大恩人,我怎麼會坑你呢,像這種希望我家香火旺盛的弘願,我雖然也想說,可是我沒這個膽量!”
裴淵庭臉色頓變蒼白,他深知這個時候就是所謂的多說多錯,唯一能夠讓自己活著離開桌子,就是趕緊閉緊自己的嘴巴,想至此節,便將嘴唇抿成一條如鐵的直線,佯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姬雪冬竟然好像算準了其會有這般對策一般,轉過頭來看著秦可卿小聲地說道:“可卿姐,你可不要生氣呀,他也是為了我們家人丁興旺著想,比較現在就剩下我哥這個獨苗了!”
話說至此,驀然轉過頭來,伸手抓住溫子琦的手,一幅語重心長地樣子說道:“哥,我也知道你為了我們這個家吃了不少苦,可是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現在就像他說的你們兩個要...”
未待她話說完,溫子琦抬眼瞟了瞟她,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你夠了啊!”
簡簡單單地四個字,就好似有莫大的魔力一般,讓本來還有滔滔不絕的姬雪冬登時閉緊嘴巴,雙眸更是霎那間噙滿了眼淚。
“你幹什麼!她還只是個孩子呀!”秦可卿臉色一板,連忙站起身來走到姬雪冬身後輕摟這肩膀安撫道:“不要睬他,真以為自己是誰,帶著誰想訓就訓啊!”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俱都震住,尤其是在其懷著的姬雪冬,身子更好似觸電一般,輕輕的抽搐了幾許,淚水霎那間就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奪眶而出。
“乖,別哭。”秦可卿俯身幫忙搽掉臉頰上的淚痕,柔聲細語地說道:“放心好嘍,有姐姐在沒人敢欺負你!就他一個小小的學徒,我還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說罷更是揚手輕輕得在溫子琦的肩膀上扇了一下,一邊扇一邊說道:“做兄長的沒有一點兄長樣,你說說鼕鼕這麼大的姑娘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在外面這麼說難道她能好受,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知道嘛!”
聞聽此言,溫子琦神色一滯,臉頰旁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好不容易穩住心神,便欲張開辯駁一二。
可是還未待他張口,坐在對過的雲承明好像知道其想要幹什麼一般,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子琦兄弟,聽過來人一句話,這個時候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最好主動認錯,即使是可卿問天為什麼塌了,你也要主動承認是你捅破的!”
“呃...”
溫子琦微微一錯愕,半信半疑將嘴閉了起來,準備承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可讓其有些意外的是,秦可卿看了看他,輕聲嘆氣道:“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呢,非要大吼大叫,要知道聲音與涵養是息息相關的!”
說著語氣一頓,回頭瞟了眼一直沉默不語地凌浩然讚賞道:“你們三人之中,若論涵養,二傻子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這一點與其出生在名門望族估計有關係吧!”
說罷驀然回頭,將視線穩穩凝在溫子琦身上,滿懷期望地說道:“你若是能有二傻子一半就好了!”
“唉,等等!”凌浩然驀然直起身來,抬手截斷要說話的溫子琦,轉過頭來,悻悻地看著秦可卿,道:“秦姑娘,你說他就說他,為什麼非要帶上我呢,還二傻子二傻子的叫,我難道就沒有臉面了嘛!”
“喲喲喲,你還不樂意了!”秦可卿撇了撇嘴,白眼睛一翻,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在誇你,難道你聽不出來嘛,那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誇三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