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半天,才發現此人並沒有什麼把柄攥在自己手裡,便抬手一指秦可卿和姬雪冬,強詞奪理地說道:“信不信我讓這兩人從你眼前消失?”
“呀,你還敢要挾我!”溫子琦手臂一伸將姬雪冬藏在身後,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瞟著秦可卿道:“秦姑娘官拜四品,你動她這不是明顯找不自在嘛....”
雖然近在咫尺,但是藏在溫子琦身後的姬雪冬卻一個字也聽不見,就連周邊的景色都好似靜止一般。
雙眸不由一凝,浮光往事瞬間略上心頭,曾幾何時自己也擋在小虎他們前面,只不過當時對面站著的並不是開玩笑的摯友,而是手持利刃的無賴。
晚風吹過,卷著鬢邊的秀髮隨風舞動,姬雪冬緩緩抬起手來,將亂髮稍作搭理後,方才從溫子琦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古靈精怪地吐了吐舌頭道:“敢要挾我哥,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兄妹倆人的諢名,人稱混元無極霹靂街頭小霸王!”
“呀呀呀,嚇死我了!”凌浩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佯裝一臉驚恐地說道:“你們兄妹倆的綽號真是讓人大跌眼睛,難道就是憑藉可笑程度讓對手活活笑死嘛?”
姬雪冬聞言一頓,表情誇張地看著他,沒想到此人竟然這般毒舌,向來口齒伶俐的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駁,嘴巴張了幾張也沒有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看著志得意滿的凌浩然,姬雪冬心中登時湧起一股不悅,她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便一個閃身與溫子琦並排而立,秀眉一挑,咬著鋼牙道:“嘲笑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嘲笑我哥的才華!”
此言一出,登時意識到這樣非但不能制敵,反而將溫子琦給推在了風口浪尖,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哪有輕易收回去的道理,何況眾人已被她這番話給徹底的逗笑了。
秦可卿更是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強忍著笑意說道:“混元無極霹靂街頭小霸王倒是與桂花棗泥花生杏仁天下第一大包子好生般配,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口!”
這話一出口,溫子琦臉上登時湧起一抹緋紅之色,連忙尷尬地低下頭去嘟囔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們提這些幹什麼。”
“唉,這種童年趣事誰都有過!”雲承明身為東道主,自然會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可讓人驚訝地是此人剛剛還一板一眼,轉眼間便面露狡黠地笑道:“只不過子琦兄弟的頗為精彩而已,讓人聽了忍不住還想聽。”
在座的俱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玩笑已開到這個地步了便該適可而止了,眾人俱都默契的哈哈一笑,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身為東道主的雲承明,反而客氣的待到眾人俱都落了座自己方才坐下。
按理說這種家宴,雲承明的夫人應該要在場,可讓溫子琦詫異依然已經開席,也沒有見到此人,心中不由有點驚詫。
就在想著其是不是身體仍舊沒有康復之際,耳邊驀然傳來雲承明的一聲“諸位朋友可能好奇,為什麼今日只有我一人?”
眾人雖然沒有接話茬,但是其神情俱都說明了心中都有此疑慮,尤其是小石頭,更是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一臉茫然地望著這位身著華麗的大人。
“不滿諸位,”雲承明好似知道眾人的想法一般,嘿嘿一笑道:“我本在戍守邊關,接到家書說是夫人身患重疾,所以才星夜兼程的趕回來,素手無策之際巧逢子琦兄弟施以援手方才讓我夫人身體得意康復。”
說著緩緩端起酒杯,遙空對著溫子琦一舉,一臉肅穆地說道:“我乃軍旅之人,可能不懂禮數,但是說出去的話絕對不會食言,當日說好我做東,好好感謝你們一番,沒想到被可卿這丫頭給搶先一步,所以今日我家中設宴特意謝謝諸位!”
說罷便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繼續道:“按理來說,今日應該是我夫妻二人一起感謝諸位,但是她孃家中出了點小事,所以前幾日便返回湖州去了”
話已至此,溫子琦也不再客套,便抬手將杯中酒喝的一滴不剩,待杯中已見底,方才輕笑了一聲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雲公子你也太客氣了!”
在場之人俱都嘿嘿一笑,唯有秦可卿輕切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師兄,你這是小題大做,他一個郎中,治病救人乃是份內之事,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客氣,指不定他的尾巴要翹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