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黃捕頭本來凝重的臉色陡然間變的驚恐起來,若真是如子琦所說,自己當日被人跟蹤,那此事可是非同小可。
他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捕頭,被人跟蹤了一天卻渾然不知,這如果傳將開來,自己何止是顏面掃地,恐怕這一官半職也要被革了去。
想至此節,便緩緩吐出一口長氣道:“看來我現在還能待在這裡,是因為我這個人無足輕重,根本不可能給人造成威脅。”
話說至此,驀然間想起自己身陷囹圄,便連忙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怎麼有點迷糊,如果我真的無足輕重,那這又是為何呢?”
溫子琦何等聰明,自然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便嘴角微微一揚,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你之所以待在這裡,完全是你這傢伙咎由自取!”
“啊?”黃捕頭神色一凜,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他雖然書讀的不多,但是咎由自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還是知道的。
一想到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麼隱情,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詢問道:“子琦兄弟,你這話說的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了,我怎麼就咎由自取了呢!”
溫子琦並沒有馬上搭話,而是嘴角微微一瞥,面露尷尬之色地向著甬道入口方向掃了一眼過去。
見其並沒有回覆自己,黃捕頭心中微微有點失落,但是話已出口,焉能說收回就守護!只好硬著頭皮又一次的詢問道:“子琦兄弟,你說我咎由自取,只是不知道我究竟錯在哪裡?”
聽他這麼一說,溫子琦怔了一怔,漆黑如墨的雙眸穩穩地落在黃捕頭身上,都已經說道如此明白了,此人竟然還不清楚自己錯在哪裡。便只好再次耐心的解釋道:“錯在你身為捕頭,竟然沒有及時的察覺這當中的問題!”
“好吧!”聞聽是這個緣由,黃捕頭緩緩地點了點頭是,一臉懊悔之色地說道:“這我無話可說,身為捕頭的我竟然被人跟蹤都未曾察覺,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麼!”
說著將頭微微揚起,視線穿過一尺見方的小窗向外望去,默然良久,方才從齒間緩緩擠出幾個字,“這趟牢做的不冤,如果我能夠更加的敏銳,心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話音落地許久之後,方才將頭緩緩轉了過來,一臉坦然地說道:“子琦兄弟,按照你剛才所說,那一日我一直被人跟蹤,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當時凌公子在街頭被人簇擁之時,其實已經被人看在眼裡了!”
聽他這麼一說,溫子琦神色不由一怔,一直再說黃捕頭被人跟蹤,卻忘記了自己三人曾與其相處了一上午,這也難怪為什麼很多事那般的離奇。
念及至此,便語氣幽幽地苦笑了一聲道:“老黃,我剛剛還在嫌棄你怎麼如此的遲鈍,現在看來我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聞及此言,黃捕頭臉色一滯,嘴角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若不是燈光幽暗,恐怕這等窘迫之姿定會徹底的暴露在溫子琦面前。
“子琦兄弟,我被你這突如其來的自省給弄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怎麼突然間這個樣子呢?”
溫子琦嘿嘿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嘲道:“不瞞你說,若不是你剛才所說,我壓根沒有想到我們也在被監視的範圍之內!”
呃...
黃捕頭聞言一頓,有些驚詫的望著他,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就連自己都被人監視,那麼身為正主的溫子琦又怎麼可能放任自流呢?
“子琦兄弟,按你的意思,那幫地痞流氓乃是事先安排的,可是他們又是怎麼斷定我會去那裡的呢?這有點說不通嘛!”
對於這個問題,溫子琦好像早已猜到他會詢問一般,只待他話音一落地,便想都沒想說道:“其實這事說來挺簡單的,只要在繁華路口派人盯著即可,那麼在你選擇的路線上便可以施展手段了!”
說到此處語氣一頓,瞟了眼黃捕頭,笑嘻嘻地說道:“所以不管你那天去哪裡都會有接二連三的怪事發生,除非...”話說於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嘎然而止。
“除非什麼?”正聽的興起的黃捕頭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便後者臉皮說道:“子琦兄弟,這你可就不對了啊,人常說話說一半猶如鈍刀子殺人,你這吊起我的胃口了,卻只說一半,如此一來你可能會失去我這個小夥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