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害怕眼中的精光外洩一般,凌浩然將眼微微一眯,語氣森森地說道:“當然是搬到柳南天的大好時機了!”
看著倆人這樣一拍即合,溫子琦輕輕長嘆一聲,轉過身來正視著凌浩然,目光清冷如水,似乎要把這位滿腔的怒火澆滅一般道:“無憑無據的攀咬,恐怕動不了他的根基吧!”
果不其然,溫子琦話音剛一出口,凌浩然心頭便不由一震,將這句話細細思量了一遍,方才緩緩地問道:“你難道知道我想怎麼做嗎?”
“唉,”溫子琦咧嘴嘿嘿一笑,並沒有否認,神情淡然地說道:“雖然費了點事,但還好猜的差不多了!”
說著語氣一頓,緩緩地抬起頭,直視著凌浩然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猜測你應該是這樣想的,盜竊這麼大一批貢藥,就憑他們兩個小角色是沒有辦法完成的,所以必須有一位大人物在坐鎮全域性!而放眼青州,最大的大人物莫過於柳南天,所以他便順利成章成了幕後操縱全域性之人!”
此話說的不無道理,在青州即使是三歲的小孩子也知道柳南天這個大人物,而私自偷盜貢品這等大罪,也不是一般小貓小狗可以做得到的。
暫且先不說偷盜的過程中和何等的困難,就單說得手後如何將這批贓物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單單的一件貢品便可以誅殺九族,而這裡的貢藥恐怕是數以百計,這等驚天大案可不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山野老頭可以把控得住。
“欲加之罪嘛,還愁找不到理由?”凌浩然並沒有否認溫子琦的猜測,而是面上掠過一抹深淺得宜的笑容,轉身看著他,“怎麼樣,我這個計策可有漏洞?”
“漏洞?”溫子琦目光看向前方,低聲說道:“死無對證如果不算漏洞,便可以說是完美的計策了!”
凌浩然全身一震,霍然停住笑聲,轉過頭來看向外面的客廳,呢喃道:“若是這老傢伙沒有被你一椅子砸死,興許就有了證據!”
“證據....”溫子琦的輕蔑的一笑,雙眸中微含淚光,“你的意思是讓姓苗的作偽證?這樣的證據即使能搬到柳南天,你覺得你能安心嘛?”
凌浩然靜默了片刻,雲淡風輕地說道:“最終結果都是為了撼動他,難道過程和手段重要嘛?”
“不重要嘛?”溫子琦咬緊了壓根兒,陰惻惻地說道:“要勝就要堂堂正正地對決,這樣暗箭傷人,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聽聞此言,凌浩然怔了又怔,抬目凝視著溫子琦有些精光的雙眸,默然良久,方才淡淡地說道:“這裡不是江湖,乃是充滿著爾虞我詐的官場,你不要太天真了!”
說著瞥了一眼裴淵庭,幽怨地說道:“老裴,你聽到了吧,我們的子琦內心深處竟然是如此的俠義,和那種人還講究什麼公平對決!”
話雖如此,可不知為何沒有因為他的反對而惱怒,反而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熱流,就連臉頰上也泛起了淺淺地潮紅,便語氣一緩呢喃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能一意孤行對不對!”
說著語氣一頓,狡黠一笑道:“那你想一個比較好的計策,我們正大光明的和他鬥一鬥!”
這話說的輕巧,一個在青州乃是如日中天,一個則是無人問津的無名小卒,這中間的天塹其實輕易能夠逾越的,難易程度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完成。
可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溫子琦聽罷他的話之後竟目光沉穩,面色肅然地點了點頭。
呃...
凌浩然抬頭看著他,目光驚詫萬分,“你真的在想?以你的才智,這事....”話還未說完,便發現攢眉苦思的溫子琦竟然緩緩地抬起頭。
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譏諷之話嚥了下去,話鋒一轉疑惑地說道:“這麼快就想到了,假的吧?”
“真假待會兒聽我說完,你再評判!”溫子琦目光閃動,一臉淺笑地看著凌浩然,不知道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突轉陰冷,“我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一直插不上嘴的裴淵庭,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立馬插言道:“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溫子琦目光幽幽,面上浮起有些蒼涼的笑容,“如此偏僻的地方,怎麼會貢品出現在這裡呢?”
裴淵庭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悻悻地說道:“如果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我們還至於焦頭爛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