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苗立潘這番話,溫子琦心中不由一震,根據他的分析這個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其實就是將一些強身健體補氣養血的藥物混雜在一起,絲毫沒考慮君臣配伍的關係。
若是單拿出任何一種服用,絕對是對身體大有脾益,可是將這麼多揉在一起,性質就不時單單的藥性可以說的清楚了。
簡單的來講就好比是將一頭性情暴戾的野獸關在身體內一般,而囚禁這時時刻刻漏著獠牙的兇獸,就是那無比脆弱的五臟六腑。
“小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算短啊!”溫子琦面上肌肉緊繃,雙眉更是緊緊鎖在一起,沉靜的表情真流露出一絲地無奈,“這麼長得時間可有覺得有什麼的不妥?”
一直顫顫兢兢的苗立潘聽完溫子琦的詢問,面上漏出一絲喜悅,眼前這位大人說自己剛接手這邊的事情沒多久,顯然是之前的那一位調任到其他地方了。而今又在詢問服用後的有何異樣,顯然是遇到了傳說中的回訪。
念及至此,便恭敬的一施禮,虔誠地回道:“回大人的話,草民也不知道什麼為不妥,要不勞煩大人問的仔細一點可否?”
此言一出,坐在他兩側的裴凌二人臉色俱都一怔,這老頭怕不是腦子裡有什麼問題吧,竟然貼上來讓人詢問,。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剛剛還不可一世恨不的將三人食之肉寢其皮的苗立潘,此刻竟然虔誠的猶如信徒一般,想至此節,便心有靈犀的將目光移到坐在另一面的溫子琦身上。
目之所及,只見溫子琦猶如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一般,緩緩地抬起了雙手朝下微微一摁,好像在告訴他二人稍安勿躁,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呃…
二人見此,心中瞬間明白,便將一顆好奇的心思壓倒心底的最深處,裴淵庭更是一臉坦然地往椅背上一靠,閉眼假寐了起來。
“這麼說,”溫子琦緩緩撩起眼簾,黑黝黝的瞳孔猶如深淵一般,穩穩地盯著苗立潘,“還是有一些變化嘍?”
此刻他的目光就像能扎透人體的利刃一般,而被他盯著的苗立潘更是感覺如芒在背,就連周身的毛孔都感覺有冷風來襲,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額頭上更是不知何時已沁滿了豆大的汗滴,“回大人,草民也說不上來!”
“哦?”溫子琦的眉宇微微一簇,更有一絲的慍怒在其中,面色更是板的猶如鐵塊一般,“你是說你吃聖藥這麼久以來,完全沒有感覺?還是說…. ”
這話只說到一半,便沒有在說下去,因為溫子琦看到苗立潘剛聽完他前半句,就開始一直在擺手,好像生怕回應的慢了一般。
其實溫子琦有所不知,當苗立潘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若不是嘴巴緊閉,那一個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很大的可能就從嘴裡溜了出來。
雖然他年逾古稀,但是思維並不混亂,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這將近兩年的聖藥若是自己付錢,恐怕幾輩子都賺不來,而今分文不取,顯然是給他藥物的人另有所圖。
之前看到溫子琦面露不悅,心中便有了猜測,看來讓他們吃這藥,為的就是看吃完之後身體有何改變。
如果兩年內絲毫沒有作用,自己也對們也將失去了意義,對於棄子當然不會大度的繼續供給,想至此節又恰逢溫子琦在問是不是沒有作用,便連忙擺手否認道:“回大人,感覺是有,就是不知道具體怎麼說?”
看著苗立潘驚惶失措的樣子,溫子琦嚥下了已到了口邊的後半句話,凝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說的不知道具體怎麼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身體上的變化你無法準確訴說。”
其實這話一點沒錯,任憑誰也不能準確地回想起今時今日與兩年前身體上細微的變化,何況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念及至此,便長嘆一口氣,語氣幽幽地說道:“是我太想要立功了,上面吩咐下來讓我挨個詢問服用之人有何變化,我又剛接手這邊,所以有點急功近利了!”說著語氣一頓,微微一抱拳,致歉道:“不好意思啊,苗老爺子,希望你能夠體諒我!”
聽聞此言,苗立潘連忙將手擺的差點將燭火扇滅,嘴上還恭敬地說道:“大人,您這是折煞草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