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眨了眨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溫子琦,他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幅樣子,眼前這個人近乎變了一個人似的,原本清澈見底的雙眸,霎時間也變得精光四射!
“子琦,”凌浩然緩緩地抬起頭,雙眸之中暗藏精光,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才是你嗎?”
溫子琦似乎有意避開凌浩然的目光一般,將臉側向一邊,淡淡地說道:“泥胎尚有三分火氣,我這算是盛怒之氣吧!”
凌浩然呆呆地看著他,似乎並不相信其剛才所說的,可是又覺得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去較真兒,便略略一笑道:“你這三分火氣可不小,看把老裴給禍害的,到現在都在沒緩過來。”說罷便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拉開一條小縫向外張望。
溫子琦淺淺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裴淵庭,見其依舊鼾聲如雷,便將視線移在凌浩然身上,出言安慰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乾著急也沒什麼用,安心待著靜候佳音便可!”
“靜候佳音?子琦你的意思是這也在你意料之中嗎?”凌浩然轉過頭來,略略有些動容。
“不能說是意料之中吧!”溫子琦伸手將杯中的涼茶一飲而盡,緩緩地說道:“只能說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呃!”凌浩然微微一怔,隨即返回桌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到現在都沒又想明白,你看要不要給我說一說!”
聞聽此言,溫子琦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半轉過身子,側身依靠在桌緣之上,眉角為挑,“當時我回來發現此人會魅術之時,便曾懷疑她對你二人動過手腳,可是又沒有十足的證據...”
“哎呀,”凌浩然伸手一拍桌子,懊悔不已地說道:“那你當時可以問我們啊,我們不就是活脫脫地證據嗎?”說罷仍心有不甘的捶拳砸胸。
“你們是證據?有誰會信?一驚動官府這事就變了味道了!”溫子琦眉間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冽,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一直盯著他的凌浩然有所察覺。
雖然不明白溫子琦為何神情會突變,但是既然察覺到了,自然不會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便壓低聲音說道:“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你眼裡看到的竟然是不屑!”
似乎預料到凌浩然會有此一問,所以溫子琦並沒有感到詫異,只待他話音落地便
溫言道:“眼看大考在即,一眾門徒指證另一為同門施展魅術,你覺得人們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此話說的並沒有錯,凌浩然並不否認,眼下乃是非常時期,若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遠的不說自己就會想這是不是兩家有矛盾,藉此事來打壓對方。
到時候一經官府,這事鬧的沸沸揚揚,已經沒人在乎是不是有魅術這麼一回事情了,人們只會聽他們想聽的,才不會在意真實的!
“哦,原來如此,”凌浩然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所以你才沒有伸張?”
溫子琦並沒有否認凌浩然的說法,只是淺淺地笑了笑,說道:“如果這事情一旦被摻雜了其他的因素,絕非我這種小人物可以力挽狂瀾!”
凌浩然緩緩地點了點頭,俗話說事在人為,可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便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了,這個道理他自然比誰都清楚,只不過他沒想到這番話竟然會從溫子琦的嘴裡說出來。
“我現在擔心的還有一個問題!”溫子琦輕咬嘴唇,將視線落在凌浩然地身上,“就是蘇子木這人人品如何!”
本來氣氛頗為肅穆,驀然間聽到這麼一聲,凌浩然神色登時神色一僵,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此人的人品了呢?這有什麼關係嗎?”
“呃…”溫子琦微微一錯愕,狡黠笑道:“若是人品好,應該不會嚼舌根,所以她知道的事情也就止步與她,若是是個長舌婦那你想想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聞聽此言,凌浩然愣了一愣,原以為溫子琦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可是仔細這麼一啄磨,好像是這麼回事,可是轉念一想,蘇子木她以外州人士,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應該不會逢人便說吧。
念及至此,便微微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事情應該不至於發展到這個地步吧,她一個妙齡少女,而且人生地不熟,我覺得不至於!”這話聽著像是在辯駁,可是若仔細一品,感覺更像在是安撫自己。
溫子琦何等聰明,自然知道他說這話是何意思,但是好像並沒有準備在一旁安撫,而是抬手指了指床上鼾聲如雷的裴淵庭。
心中多少安定了一些的凌浩然,便順著指尖看向裴淵庭,不解地問道:“老裴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