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裴淵庭說這話之時,心中確實想著之前馮管事的事情,可是當聽到溫子琦所說這話時,便打消了心中猜疑,此時再看到凌浩然臉色鐵青,頓時便意識到自己可能酒後亂言了。
所以當凌浩然話音落地的一霎那,裴淵庭立馬站起來,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喝了點酒,就胡言亂語了,浩然對不起啊!”說著將視線移到溫子琦身上,示意其幫忙說說好話。
若是放在平時,此事自然不會如此大動干戈,只不過現在凌浩然已被剛才溫子琦所說的那一句‘身份已經暴露’弄的有點過於敏感。
看著投來的目光,溫子琦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淡淡地說道:“你兩個這是在幹嗎?來來來坐下!”說著雙手微微一用力,二人竟好似聽話的孩子一般,各自又坐了下來。
凌浩然此時本就有點心不在焉,並沒有察覺肩膀上的異樣,而裴淵庭本就喝的迷迷糊糊,此時看到凌浩然坐下,便長吁了一口氣說道,“實在對不起啊,我其實是看到那人武藝高超,所以下意識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並非有意!”
益春堂乃是醫館,又不是武館,所以突然出現一位武藝高超地人,人們自然而然會將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聯絡起來,所以裴淵庭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其實並沒有多少意思。
此間道理,凌浩然靜下心來一想,便知前後緣由,如今又聽到裴淵庭的這番話,心中的怒氣便已經消了大半,便白了一眼他,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敢再瞎說,我把你眼睛挖出來泡酒!”
這聽上去像是一句聽恨意十足的話,但是在其面帶淺笑的臉上卻一點震懾力都沒有,反而更像是嘻鬧一般。
“瞭解瞭解!”裴淵庭連忙正色地說道,“我若再敢胡說八道,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把我這雙眼挖出來給你泡酒!”
坐於一旁的溫子琦,聞聽這些,不由自主地搖頭嘆息道:“說的這麼正兒八經的,像真的似的!那我是不是還要做個見證人?血次呼啦的想想都噁心!”
二人一聽他這話,登時一怔,隨即各自地笑了笑,凌浩然更是打趣道:“到時候就委派你來動手,免得老裴說我下手黑!”
“咦,我才不要呢!”溫子琦佯裝噁心的甩了甩手,瞟了一眼裴淵庭,面露鄙夷地說道:“這種見色起意的人,眼睛都會長針眼,碰了我也會被傳染的 !”
“去你的吧,”裴淵庭眉睫一挑,質問道:“你倒說說看,我那裡做出見色起意這種人之常情的事情!”
聞聽他這番話,差點讓正在品茶的凌浩然一口茶水噴出來,“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見色起意成了人之常情了,”說著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 道:“你這是人性的扭曲!”
“對對地!”溫子琦連忙點頭附和道,故意拉長了聲音說道:“這乃是人性的扭曲,要不然怎麼會...”
話說了一半,便突然收聲,一臉震驚地看著凌浩然,喃喃道:“我想到了!”
這一聲來的突兀,讓另外兩個人登時一怔,就連正在笑的前仰後合凌浩然也連忙收起笑容,一臉肅穆地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溫子琦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想說一下,我們是不是忘記了剛才說的事!”
被他這麼一提醒,兩人登時一愣,隨即便各自點了點頭,凌浩然更是瞪了一眼裴淵庭,氣呼呼地說道。
“就是你打岔,差點忘了正事了,那個蘇子木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中午沒事,晚上就不一樣了,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對你投懷送抱了?”
原本這只是一句調侃,可讓人大為驚訝地是,裴淵庭竟然緩緩地點了點頭,面露嬌羞地說道:“投懷送抱說的多少有點過,對我一直暗送秋波倒是有的!”
噗,一口茶水,徑直超燭火噴去,好在大半都噴到來燭臺之上,燭火只是搖了幾搖,又恢復如初。
裴淵庭一臉驚詫地看著溫子琦,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難道對於我的魅力就這,這麼不信?”
若不是溫子琦自己強行繃住,聽完裴淵庭的這番言論,可能會笑到肚子抽筋,便用力抿住嘴角,但是仍止不住雙頰顫抖的肌肉,控制了好久,方才緩緩說道:“不是不信,我只是羨慕而已。”
裴淵庭半信半疑地看著溫子琦,默然良久,方才淺淺一笑,“這種事情你們羨慕也沒有用的,這是內在,不是目之所及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