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一旁的楊宏看著柳南天面色有些鬱郁,便準備插幾句話來調節一下氣氛,可是未待他張嘴,便聽到溫子琦聲音從耳邊響起:“柳伯父,不知道我剛才說的幾味藥可曾有差錯!”
楊宏聞聽此言,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自古以來窮寇莫追,而今柳南天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溫子琦剛才所說應該是毫無偏差。
此刻未待其有何反應,便又這般窮追猛打,恐怕會適得其反。念及至此,便輕咳了一聲,插嘴道:“柳大人每天日理萬機,哪能一下子想起這麼瑣碎的事情,你總要給點時間,讓大人好好回想一二!”
溫子琦聞言一愣,瞬間明白楊宏在顧慮什麼,便尷尬地拎起手邊的茶壺,幫柳南天續了一盞茶,笑著說道:“忘記柳大人並非我等這般每天無所事事的閒人,還請柳大人海涵!”
對於這般客套話,柳南天自然不會真的以為溫子琦是在虛心認錯,便微微一笑,端起剛剛續好的茶盞,遞到唇邊,淺淺地飲了一小口。
“對錯都不重要,”柳南天昂起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溫子琦,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們都是為大公子效力,只不過是分工不同而已!”
聽到這番言論,溫子琦略感意外,不由地挑了挑眉,怎麼又將大公子拖下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可以順帶的沾下光。
便笑著說道:“柳大人,您抬舉我們了,你是效力,而我們只能算個打雜跑腿!”說著語氣故意一頓,瞟了一眼正單手托腮楊宏。
好似受到什麼感應一般,楊宏正好抬頭,看見溫子琦投來的眼神,瞬間會意一笑,緩緩地問道:“溫兄弟,你剛才所說的些藥物,難道有一種是會讓人….”
這話只說到一半,便沒有在說下去,因為在坐的人都是聰明之人,自然知道這未說出的後半句是想說什麼。
柳南天聽罷更是眉宇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即使是聲音也是一如往常的鎮定,“對,難道這藥物之中有什麼是會影響人的壽數嗎?”
看著灼灼而來的目光,溫子琦緩緩地搖了搖頭,淺聲說道:“這些藥物大部分是補藥,是沒什麼問題的!”
聽聞此言,柳南天神色一僵,半信半疑地問道:“大部分是補藥,言外之意還有一小部分不是補藥,而是毒藥?”
看著柳南天的神情,溫子琦心中一怔,隨即長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也不能說是毒藥,只能說藥量若控制不足,是會傷及人的肝腎。”
此言一出,正端茶待飲得柳南天,手僵在半空,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便恢復如常,但是還是沒有逃過一直緊盯著他的溫子琦。
“肝腎?”柳南天咂了咂舌, 看上去一臉從容好似在品茶,若不是其眸中亮光將其出賣,恐怕難以讓人察覺此時他的心早已激動不已。
雖然這一切都好似不著痕跡,但在溫子琦眼裡卻是另一番景象,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道:“沒錯,傷及肝腎,這肝腎一受傷了,脾臟自然而然也跟著受傷!”
聽到這裡,楊宏便知道溫子琦接下來可能要說,脾臟受傷所表現出來的症狀了,便連忙問道:“這麼多器官受傷了,那人應該一眼就看出來了吧!”事情果然如楊宏猜想一般,溫子琦拋來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恰到好處的一句詢問,免去了溫子琦好多口舌,便繼續說道:“那是自然,這麼多器官受傷,當然可以一眼就辨別了,最簡單的就是嘴唇暗黑且乾裂!”
“那…”楊宏擰眉想了一陣,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那些一個個都好似嚼了碳一般!”
話說到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若是說的太多,反而不如點到為止,此舉不可謂不高明。
果然一直看似穩如泰山的柳南天,再也無法鎮定如常,連忙直起身來,一臉焦急地問道:“既然知道問題出在來那裡,那可有解決的辦法!”
楊宏自然知道這話是問溫子琦的,便將身子微微一後撤,視線凝在溫子琦身上,附和道:“那可有解決辦法!”
聽聞此言,溫子琦心中暗喜不已,事到如今,一切皆按照自己預先想好的情節發展,雖然途中有些偏差,但是好在沒有差的太遠,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此時更應該敬小慎微,免得前功盡棄。
念及至此,便將視線留在藥瓶之上,方才還是目光如春風一般和煦,轉眼間就變成如凝結的冰面一般冰冷,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散發出了幽幽的寒氣,
“方法倒是有一個,但是對於已經服用了的人確實沒有一點用處!不知已病治未病,二位應該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