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便緩緩昂起頭來,眸中驚恐之色一覽無餘,“姑娘,我與你往日可曾有舊恨?”
牽馬少女眉睫一挑,輕笑一聲道“你我第一次見面何來舊恨?”說著將手裡的韁繩微微一扽,緩步來到蘇木旁邊。
看著這種不屑一顧的神態,黃捕頭嘴角微微抽搐了幾許,便接著問道“那我與你可曾有新仇?”
聞聽到這番言論,牽馬少女好似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頗為不悅地說道“也無新仇!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無新仇舊恨,姑娘為何要出手阻撓我緝捕兇徒?”黃捕頭神色一凜,義正言辭地說道“難不成姑娘想與官府為敵?”
原本義正言辭的一番話,竟然讓牽馬少女面露笑容,“好一個與官府為敵,這頂帽子扣的可著實不小,就是不知道這位捕頭大人可有證據表明剛才是我出的手嗎?”說著扭臉看了看蘇木,語氣突轉柔和,“這位姑娘,剛才你可看到是我出手嗎?”
剛才是不是牽馬少女出的手,其實在場之人俱都一清二楚,蘇木更是深有體會,剛才破風之聲就是從耳邊響起。
但是其一少女出手是為了幫自己解圍,其二她本就對黃捕頭沒什麼好感,更想看他吃癟。
所以聞聽少女這般詢問,登時臉色一僵,驚訝地說道“什麼?出手!誰出的手?是你嗎,我沒看到啊!”說著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石原。
只見石原依眉間有些疲憊,更有些滄桑,就在蘇木一瞥之際,他緩緩地將頭轉向了一邊,彷彿是有意要避開其目光一般。
聽聞蘇木的話,黃捕頭淺淺一笑,原本他也不指望蘇木能說出什麼對他有利之言。所以壓根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便將視線落在石原的身上。
照目前情形來看,石原乃是他最大的仰仗,若是就蘇木一人,單憑他一人之力雖不能說手到擒來,但也不至於讓其輕而易舉的脫逃。
可如今被突然出現的這個少女橫插一手,讓原本明朗的戰局登生了諸多變故。
念及至此,便連忙張口詢問道“姑娘,我不知你尋益春堂是何事,這身後便是!”說著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依照他的猜測,此人既然是騎馬而來,想必應該是什麼緊急之事,既然是緊急之事自然沒有多做停留的必要。所以何不讓她速速離去在做打算。
可是老天好似並沒有便向他的打算,牽馬少女抬眼瞟了一下頭頂的招牌,輕飄飄地說道“既然地方已經尋到,也就不急於一時!捕頭大人還是少做這種無謂的小伎倆!”
聞聽此言,眾人俱是一愣,黃捕頭更是驚訝道“姑娘遠道而來難道不是求醫嗎?怎麼會有這不急於一時的想法呢?”
未待他話音落地,身前的石原好像失了魂一板,木納地轉身向著那一擔柴會走去。
“唉?”黃捕頭連忙迎上前去,驚訝地問道“石少俠,您這事要到哪裡去?”
這一聲不可謂小聲,但是石原好似完全沒有聽到一般,呆呆地將頭轉過來,雙目呆滯地看著黃捕頭的臉,淡淡地說道“黃捕頭,你剛說什麼?”
看著魂不守舍的石原,黃捕頭怔了一怔,隨即雙手一抱拳,言辭頗為誠懇地說道“我說石少俠你這是要去哪裡?”
聞聽此言石原本就呆滯的臉頰,登時又多了一絲茫然,目光猶如是兩條利箭一般直直的射向遠方,整個人好似變成一尊雕塑一般,久久沒有回應。
黃捕頭倒吸一口涼氣,站在其面前左右為難,若是放任其這般自行離去,恐怕自己難以將蘇木制服,若是不放任離去,看其神情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若執意將他留在此地,惹惱了他的話估計自己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正拿不定主意呢,不遠處的牽馬少女已移步來到二人近前,衝著石原一抱拳,面含微笑道“這位公子,從我出現至此您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是看都沒看我一眼,眼下又這般離去,難道我白薔薇是瘟神?”
這話雖然說的委婉,但是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就連黃捕頭都知道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這樣貿然離去,必定是會得罪這位白薔薇小姐。
“白薔薇?”石原一雙虎目中波光流轉,落於白薔薇的臉上,笑問道“我本是山野粗鄙之人,從未見過如此貌若天仙地女子,之所以不敢直面是猶恐褻瀆了姑娘的美貌!而今不打招呼離去,也是害怕我這一身濁泥髒了姑娘的眼!”
站於另外一側的黃捕頭,聽到石原這番話,登雙眼眸瞪得幾欲脫框而出,就連嘴巴也張的,可以一目瞭然有多少顆牙齒。
“哦?是嗎?”白薔薇嘴角微翹,似乎對於這般奉承渾然不在意的回答著,“公子的意思是,您離開完全是為了我?這讓我可受寵若驚!”說著竟然不再理會黃石二人轉生向著蘇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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