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的話,清晰而又不失禮數,聽得老劉頭心中一顫,忍不住低聲問道“黃捕頭,你這是在誇讚小老兒嗎?”黃捕頭眉睫一挑,不動聲色地笑了一笑,臉上雖然堆滿笑容,但是那眸中的精光卻讓人不寒而粟。
臉上雖然如此,但心裡終究只是有所懷疑。數息之後,黃捕頭雙眼微眯精光內斂,嘴角微微上翹道“當然是在誇你的東西好吃,你若要是去菜市口擺攤,估計來吃的人應該是人山人海,興許你的東西都會供不應求!”
說至這裡,刻意地停頓了一下,抬眼一掃老劉道“而你竟然每天守在這裡,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老劉頭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腦袋裡嗡嗡直響,究竟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自然是最清楚的了,他相信此時若是有半點遲疑,黃捕頭必定如附骨之蛆一般死死的盯著他不放。
念至此處,連忙堆起笑臉鎮定回道“捕頭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這都被你發現了,我給您說我待在這裡,確實是有原因的!”
見事情果然如自己猜測一般,黃捕頭聽完這話,神情登時一喜,好似野狗嗅到腐肉一般,連忙掉轉身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哦?是什麼原應呢!”
“呃…”老劉頭左右瞟了一眼,發現沒人再近前,便壓低嗓子故作神秘地說道“這裡面可是住著一位大人物,我待在這裡就是想著有朝一日,我能被他賞識好飛黃騰達!”
聽聞此言,黃捕頭驚訝地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老劉頭,疑惑地問道“就你?被賞識,還要飛黃騰達!”說罷不由自主地搖頭表示不信。
以他所想,老劉頭口中所述的大人物,不外乎就是與那位四品督查共遊畫舫的溫子琦。
想至此節,便抬手拍了拍老劉頭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俗話說的好,人老靈,鬼老精,這話看來一點也沒錯!”說吧一甩手笑著從正門走了進去。
最冷莫過穿堂風,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裴淵庭緊了緊衣衫,委屈著說道“現在這事可怎麼辦,中午這戲就要開始上演了,現在卻出這麼一檔子事情,到時候這是鐵定要穿幫啊!”
正在地下踱著方步的凌浩然,頭都沒有回,強作鎮定地說道“不要慌,有什麼可慌得,船到橋頭自然直,大不了如實相告!”
裴淵庭歪著腦袋,一臉驚訝地說道“你確信要如實相告,那萬一那人真的是來退婚的,這不遂了人家心願嗎?夜宿花間柳巷數日不歸,這說出去以後的名聲也不好聽啊!”
凌浩然仰起頭,看了看屋外面陰沉沉的天色,默然了片刻,無奈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到萬不得已,現在還不是沒到那個時候嗎?再說了發生了這種事,人家來不來還倆說呢!”說罷語氣一頓,溫言道“你說昨晚這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人怎麼會死而復生呢!”
聞聽此言,裴淵庭怔了一怔,隨即一小,小聲地說道“外人說說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
說罷便默默站起身來,走至門口將門關了起來,轉頭小聲地說道“我猜測這都是燕十三那王八蛋搞個鬼!你也不想想出了這事誰最受益?”
凌浩然聞言緩緩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地說道“你的意思是燕十三找人做了這件事情,試圖掩蓋其以次充好地事實?”
裴淵庭用力揉著前額,聲音裡充滿了疲憊,“要不然呢,現在說句不好聽的話死無對證,你拿什麼去比對,燕十三一口咬定是賬本的問題,與他無關,這事就陷入死衚衕了不是嗎?”
說罷之後,裴淵庭緩緩走至桌前端起一盞茶,輕品一下繼續道“如此一來,所有罪責都推到那個死鬼馮管事身上了。
凌浩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那東西呢?一庫房的東西一夜間不翼而飛這怎麼解釋。還有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正副堂主一個都不露面,難道他們就不擔心?”
此話說的一點沒錯,這兩天堂裡亂成一鍋粥了,正副堂主別說出來主持大局了,就是連個面都麼露過,屬實讓人想不通。
有此想法的並非只有凌浩然一人,遠的不說,就在其眼前的裴淵庭,想法其實和他並相差不了多少,只不過裴淵庭並不願意去動這個腦子,去捉摸究竟這是為何。
聽聞凌浩然這般一提醒,裴淵庭心中一驚,難道前倆日秦姑娘所說的是真的,這位朱堂主真的在煉製什麼長生不老的藥?如果說朱堂主是在煉藥,那姚炳坤又是在幹什麼,為什麼也是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