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為想出如此精妙之語暗自高興的溫子琦聞聽此言,神色頓時一滯,一臉疑惑地問道:“為何你這麼確信我就不是下蠱之人呢?”
南宮菲菲狡然一笑,神情甚似慧黠,“剛剛溫大哥你不是說了,下蠱之人乾淨無異味嗎?”說到這裡刻意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溫子琦,長嘆一口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
被她這麼一說,溫子琦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登時明白南宮菲菲為何會這麼說。因昨日晚間,在行宮內與楊弘玩貓鼠遊戲,衣衫之上盡是泥漬。
登時雙頰泛紅,眸間略過一絲尷尬之色,乾笑一聲道:“不錯,還是菲菲妹子厲害,這麼快就會學以致用,很不錯!”
南宮菲菲哈哈一笑,完全沒有理會他試圖找回場子的話,而是抬頭向外望了望,嘟囔道:“這曹掌櫃怎麼連個人影都沒了?”
猛然聽到她要找尋曹掌櫃,溫子琦一臉詫異,問道:“你找他所什麼?”
有道是說曹操,曹操到,未待他話音落地,就聽得門外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聲喝斥道:“客房重地,閒人勿進!”
眾人一聽頓感詫異,此聲音如若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之前從客房走出去的吳瓊才對,怎麼他不在前廳待著,竟然跑到後院站起哨來著。還有剛才這一聲喝斥,到底是何人要闖入客房。
就在眾人猜測來人究竟是何人之際,門外響起了一聲女聲,“回大人話,小的乃是溫大人的奴婢,並非閒幹人等。”
這個聲音眾人並不陌生,真是此地的掌櫃的曹氏,只不過眾人驚訝的那是曹氏三番五次的自稱是溫子琦的奴婢,讓人大為疑惑。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之間,木門被徐徐推開,吳瓊一臉的肅穆走了進來。垂眉低首邁步來到溫子琦面前,躬身一拜,“稟大人,門外有一女子,自稱是您奴婢。”
許是被祁樂和吳瓊這二位甲兵叫大人叫的已經習慣,只見溫子琦微微一頷首,官味十足地說道:“讓她進來吧。”吳瓊躬身領命,轉身便走了出去。
在場之人能被稱之為大人的,也只有秦可卿一人而已,此時她看著裝的有模有樣的溫子琦,眸中掠過一抹異色,丹唇微啟,呢喃道:“還真像那麼回事。”
聲音不大,但是在場之人俱都聽得清清楚楚,南宮菲菲更是強忍著笑意,正色道:“秦大人,請您注意你的言辭。”
就在二人調侃之際,曹氏手託一個條盤走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看到秦可卿與南宮菲菲也在這裡,立即漏出與往常一般柔和的笑容:“秦大人也在這裡啊?”
原本就對其自稱奴婢有一絲訝異的秦可卿,聞聽此言更是驚訝不已,便眉睫一動,笑道:“怎麼?曹掌櫃好像並不希望我二人在這裡啊?”說到這裡扭臉看了一下旁邊的南宮菲菲。
二人早有到了心意相通之地,此時見有眼神掃了,南宮菲菲頓時明白是何意思,便收起素日跳脫的表情,面若寒霜地說道:“曹氏,如果我耳朵沒有問題,你剛才說你是溫大哥的奴婢,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這種問題,曹氏顯然早已料到,便想都沒想開口道:“回二位大人的話,民女乃一個婦道人家,別的大道理可能不懂,但是知恩圖報還是知曉的。”
原以為曹氏可能會被自己威嚴所逼,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可沒想到的是她處事不驚一副從容之姿。
細想之下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南宮菲菲便繼續追問道:“知恩圖報,此話時和意思?”
曹氏微微一笑,彷彿又一次料到南宮菲菲如此詢問,便恭敬地回道:“大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之前您給我的那麼大一錠銀子,民女心中有諸多感謝,但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所以…”
一直默不作聲秦可卿連忙伸手截斷她的話,似笑非笑地說道:“所以什麼?”
曹氏並未答言,只是微微一笑,邁步來到桌前。將手中條盤輕放與圓桌之上,恭敬地回了一聲:“所以民女做了一些午後茶點,來讓幾位嚐嚐。”
說到這裡便將條盤上蓋的一方錦緞掀開,下面果然放著三盤精緻的小典型,其中有一盤造型極其特殊,竟然如包子一般,只不過個頭要小許多。
美食當前,南宮菲菲瞬間便啞了火,尷尬地撓了撓頭嘟囔道:“送吃的就吃得嘛,為何在外自稱是溫大哥的奴婢啊。”
曹氏笑了笑,柔聲道:“如果不稱是溫大人的奴婢,門口的那位軍爺怎麼會讓我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