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話音落地,禁閉的大門口傳來一陣咵咵咵的走路聲,聲音也是越來越清晰,好似有人從遠處走來一般。柳玉姝生生將到嘴的後半句嚥了下去。雙眸含光,機警的注視著門口。
幾息過後,便聽到一聲:“陳哥,還是你們這裡好啊,連個人影都麼!”
“何止是人影,恐怕連鬼影都麼一個,”被喚做陳哥的男子不鹹不淡地笑了笑接著說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
“有個屁發現,他奶奶的折騰了大半夜,聽說就追回一點贓物。”
殿外的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殿內的人卻是心思各異。
藏於香爐內的南宮菲菲和秦可卿聽到此時,心裡不由咯噔一下。追回贓物,難道是天南星?可是她們眼見著溫子琦飛身上了牆逃到山下才對,怎麼這麼快就被追回來了嗎?
而本來站在臺基上的陳若兮聞聲更是嚇得膝間一軟,差點癱坐的臺基上。
也多虧她反應夠快,藉著下摔之勢,一個側滾就從臺基上翻身下來。
許是巧合,就在殿外倆人交談之際。剛才二人翻身進來的那一扇窗戶被風一吹,竟然發出了異響。聲音不大,但是瞬間將殿內柳陳二人嚇得魂飛魄散,
二人相視一眼,頓時覺得站在一無遮擋的空地上覺非明智之舉,便心有靈犀地看了看臺基上的大香爐。
可是聲音就是從門口傳來的,這般近的距離,稍有異響,必定會驚動門外的二位守衛。
二女稍作交流,便準備找一個香爐藏身。可是看了看眼前三個香爐,不知道該藏那個為好。
為防止走得太遠發出響聲,二人只好選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個天字香爐輕輕一躍跳了進去。
藏在中間人字香爐內的南宮菲菲和秦可卿二人四目死死的盯著上方,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緩慢,生怕喘氣聲會被發現。
其實只不過數息的時間,但在二人眼裡好似半輩子一般。
祈福宮雖然是作為祈福之所,但也是皇家別院的一部分。因此也會派兩名守衛,只不過來這裡當班就好比是享福,根本不用什麼巡視只要站在大門口充當個臉面就可以。
若不是身上的舊疾復發,陳有才怎麼會捨得即將到手的領隊位置呢!現在想想反而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尤其是剛才聽到有賊人在長壽宮行竊,頓時感覺上天這是在眷顧他,因為按照輪值今日他正好在長壽宮巡視。
一想到此,便長吁一口氣喃喃道:“好險好險!”
站在他旁邊面容黑鐵的漢子,四處望了望壓低聲音說道:“陳哥,慎言啊!”
陳有才聞言一怔,自知失言,便打了一個哈哈道:“剛才何領隊說發現贓物了,可是什麼值錢物件嗎?”
“有個屁值錢的物件,”何領隊擺了擺手,氣憤地啐了一口痰,說道:“像雞蛋大小一樣番薯!”
番薯?陳有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冒著生命危險跑到行宮來行竊,為的竟然是番薯!看來這個賊人不只是窮這麼簡單,恐怕是腦子也缺不少東西。
思念至此,不由地嘆了口氣說道:“跑至行宮偷番薯,真乃神人也!”
“誰說不是呢,為了幾個番薯,讓弟兄們挨一頓罰你說這人可恨不!”
說到懲罰,陳有才嘴角不由的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可是體會過。
何領隊說過之後,才發現自己這話說的有點不適事宜,便尷尬地笑了笑。陳有才也知說這話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便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說道:“又有很多人要遭罪了。”
夜風吹過,樹灌隨風輕擺,好似有人在其中一般。何領隊扭頭瞥了一眼,發現原來是風,便搖頭失笑道:“我還以為老天要送我兄弟倆天的厚禮呢。”
“哦”陳有才雙眸閃光,笑著說道:“何兄這話是何意思?”
何領隊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陳哥,你這自從調到這裡,都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嗎?”
陳有才一怔,連忙搖頭道:“何兄,這你可是在挖苦我了,誰不知道我陳有才一向是直腸子,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怎麼可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何領隊看唇角扯起一抹冷笑道:“難道你沒聽說要調來一個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