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宮乃皇帝為北疆戰士祈福之所,裡面全是一些祭祀祈福之物。在殿內正中有一三層漢白玉臺基,上放天地人三個大香爐。每當祭祀祈福時,天子要在這裡焚香祭拜。因此地乃祭祀神明之所,所以一向是燈火通明。
看似空無一人的大殿,若仔細聽之,就會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從左邊的香爐內探出一人。只見她帶一紫色面紗,神色慌張地看著殿門口。
良久之後,見她壓低聲音,小聲地呼喊道:“可卿姐,可卿姐!”
話音剛落便看到中間香爐內也探出一頭,正是秦可卿。
只見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正門,小聲地回道:“沒聽見什麼動靜吧!”
南宮菲菲搖了搖頭,神色萎靡地看著旁邊的秦可卿。
“沒有動靜就是最好的訊息,”秦可卿長吁一口氣喃喃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說完話便輕輕一躍,從香爐內翻身而出。一旁的南宮菲菲,見此也是輕輕一躍,垂首站立在她旁邊。
諾大的祈福宮,除了二人的呼吸聲,再沒有任何異響。
雖然時間相隔並不久,可是此時南宮菲菲的臉上俱是懊悔之色,絲毫沒有剛剛那股躍躍欲試的興奮勁。
秦可卿見其情緒低落,便出言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就無須再自責了。”說罷神色一變,接著冷冷道:“待此事結束,看來需要好好會一會這位知府大人了。”
本來溫子琦他們三人藉著月色,一直如影隨形的跟在柳大小姐她們身後,想看看她們到底去長壽宮要幹什麼。可因為南宮菲菲一個噴嚏,讓跟蹤變成了談判。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行宮境內,自然不可能大打出手,只是互相之間,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目的地,便分道揚鑣了。
琉璃瓦光滑無比,就連鳥兒都站之費力,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好在秦可卿知道永祥宮的具體位置,只要避開巡防的官兵,也可以順利潛入。說來也是蹊蹺,本應該一炷香一波的守衛,竟然莫名其妙的增加到了一炷香兩波。這讓放鬆警惕的三人差點被守衛發現。
就在三暗自慶幸之時,莫名其妙的飛來一塊琉璃瓦將三人的藏身之處暴露了。幸虧溫子琦靈機一動一個箭步閃出,當著守衛的面,將手中的包袱一晃,哈哈大笑道:“一波窩囊廢,老子將長壽宮東西搬光你們都不知道。”說罷一躍而起跳上城牆,消失愛夜色中。
這裡乃是行宮,戒備森嚴的行宮,平常連個野貓都跑不進來。此時竟然出現了一個飛賊,還揚言已經將長壽功的東西給搬光了。而且看其手裡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顯然此人並沒有說謊。
若要真的是如他所說,長壽宮被搬空,那今晚輪值巡防的守衛估計一個個都沒有好果子吃。外人不知道,作為守衛他們自然知道長壽宮裡面放的是何物。
事關自己,守衛們一個個都紅了眼,如此囂張的飛賊可是聞所未聞,這樣讓跑了那還的了,便紛紛開弓拔箭一頓亂射,箭如蝗石一般,照著空無一人的城牆飛去。待到箭囊裡面空空如也,便丟下手中的勁弓追了出去。
南宮菲菲與秦可卿躲在暗地裡,看著眼前的一切,二人俱都是一頭霧水,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有琉璃瓦砸了下來?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眼下可不是細想的好時機。既然此地已經暴露,自然不能久留,便冒著腰順著牆根悄悄的的潛入內院。
一直聽聞皇家別院大到讓人迷失方向,南宮菲菲曾嘲笑道,絕對是危言聳聽,一處院子即使再大能大到哪裡去。此時身在其中,才覺得自己真的是鼠目存光。
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隱於山石之後,花壇盆景藤蘿翠竹置於道路兩旁。目之所及皆無重色,若不是此時不適時宜,真想停下來好好欣賞一番。
約莫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終於看到一處燭火通明的宮殿。可奇怪的是卻是此地靜悄悄的全然沒有聲音,就連守衛也只有門口的倆名。
二人相視一眼,便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總算找到個藏身之所了。
就在南宮菲菲和秦可卿兩位感嘆宮殿之大的時候,本應該翻牆逃跑的溫子琦,竟然鬼魅般的又出現在剛剛三人藏身之處。見到空空如也的暗巷,溫子琦心中一驚,暗道不好,難道這兩人這麼快就被俘了。
可是仔細一想,從他離開到現在不足半盞茶,即使是被俘應該也沒走多遠,可是這附近並沒有巡防的守衛,顯然不是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