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志得意滿的裴淵庭,黃捕頭心頭暗自慶幸道: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此人果然是溫兄弟的師兄。自古以來,投桃報李乃是人際交往的不二法則,剛才你欲出言相幫,此時我便大力舉薦。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仗,這乃是我黃某人的行事準則。倘若你因此飛黃騰達,想必你也不會忘了我今日之恩。
想至此處便面露得意之色,說道:“裴兄弟,那此間的事情就全仰仗你了。我與你溫師弟還要趕赴二十里外的義莊去。”
說罷之後衝著秦可卿一抱拳,朗聲道:“秦大人,卑職還有要緊公務纏身,便先走一步了。”
秦可卿皺了皺眉,略有不悅地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二十里的路程可不算近,你們快去吧。”
黃捕頭微微一愣,心中暗道:為何突然間這位秦大人也有了惱怒之色,一定是怪我將這個燙手山芋丟給她的緣故。但臉上依舊笑著說道:“那下官先行告退。”說罷便躬身一拜,帶著溫子琦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見二人離去,秦可卿一瞥裴淵庭笑著說道:“裴師兄,前邊帶路吧!”
裴淵庭整了整衣領,壓著嗓子說道:“秦姑娘,你就別在這裡調侃我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的很,”秦可卿雙眸含光,淺笑著說道:“胃口好,能言善辯,關鍵還膽大心細!”
裴淵庭聞之一怔,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可否把這些當作是誇讚我的話呢?”
“這本來就是誇讚你的,”南宮菲菲一改冰冷之態,笑嘻嘻地說道:“裴師兄。”
“受之有愧,受之有愧。”裴淵庭連忙打了個哈哈說道。
秦可卿嘴角微翹,溢位一絲笑意說道:“既然你覺得自己受之有愧,那要不帶我去看看老吳,順帶也勞您大駕,幫我們查驗一番,看看是否已經氣絕身亡?”
“那就沒必要了,因為我看著他死在我面前的。這個老傢伙...”話說到一半,頓覺有些不妥,便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個老吳,不知道咋想的,現在的天氣竟然去游泳,這冰涼刺骨的非凍死不可。不過有一點,我真心佩服老吳,竟然選擇逆流而上,而且還遊了二里來地。”
秦可卿聞言一怔,心中暗忖道:“他竟然選擇逆流而上,要知道渭河水急可是出了名的,何況其肋骨還斷了三四根,就連手臂都遭受了一記重拳,就這樣都能遊二里之遠,可見其水性絕不是常人所能比的。”
不說其水性如何,單論這份心智恐怕就沒有幾人等比。在如此惡劣條件下,他又身負重傷,竟然不是選擇順流而下,最快速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是不走尋常路選擇逆流而上。
若有人跳江逃生,追尋之人勢必會沿著岸堤,順流而下延岸尋找,怎麼可能想到他會耗費大量體力游到上游。如此一來,這個時間差便足夠他逃之夭夭了。
若不是溫子琦“失手”將銀針掰斷,留在經脈裡,恐怕此時早已攜帶著眾人的隱秘潛入到城內了。
一想到此,秦可卿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若不是溫子琦留了後手,恐怕秘密已經被吳志邦公佈於天下了。
心中雖然對溫子琦由衷地欽佩,但還是覺得此法實在是太過於毒辣。或許溫子琦從視窗跳出的一霎那,已經決定好了吳志邦的命運。只不過是礙於南宮菲菲與她,所以才一照面並未痛下殺手。
一想到吳志邦的所作所為,秦可卿頓時面露怒色,冷冷地說道:“真是成也賭技,敗也賭技!”
裴淵庭一臉疑惑地看著秦可卿,似懂非懂地說道:“就是,賭博絕沒好事!”
聽著他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南宮菲菲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便開口問道:“你知道賭博沒好事,還與他賭?”
“我也不想與他賭的,”裴淵庭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他確實有點欺人太甚,弄了個什麼人生三大境,誆我喝了好多茶水。”
“哦,原來如此,”南宮菲菲恍然大悟地說道:“所以你就想找補點顏面,就與他賭了?”
裴淵庭點了點頭,一臉愧色地說道:“誰能想到,他賭技竟然高得離譜,我是一次都沒有贏,竟被他抽了一頓大嘴巴。”說話間伸手摸了下依舊泛紅的臉頰。
秦可卿看他這幅樣子,忙笑著問道:“怎麼,看樣子你還挺佩服他的?”
裴淵庭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願賭服輸我認。不過我更佩服的乃是他的水性,你別看他人老,這水性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就這冰涼刺骨的河水裡,能逆流而上二里多地,這有幾人能做到的,除非....”
“除非什麼?”秦可卿見裴淵庭欲言又止,便開口問道:”有什麼說就是了,這般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