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榻上的面色蒼白南宮菲菲,秦可卿眉頭緊鎖地說道:“她這是怎麼一回事,昨日我從這裡離開之時她還生龍活虎的,為何一晚上就虛弱成這般模樣!氣色全無不說,怎麼的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說罷便一臉疑惑地看著一旁侍候的小綠。
小綠看了眼南宮菲菲然後低下頭小聲地說道:“回秦姑娘的話,小姐偶感風寒,所以身體有些虛弱。”
秦可卿微微一愣,看到小綠那無處安放的雙手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說謊了,便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又不傻,這種謊話你覺得我能相信嗎?”說完便用手輕輕的撫在南宮菲菲的額頭上。
“無發熱症狀,呼吸勻稱,但面色蒼白如紙,是不是失血過多?”秦可卿一邊摸著頭一邊開口問道。
小綠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待到確認後,秦可卿便伸手揭開蓋在南宮菲菲身上的毯子檢查了一遍,看到沒用明顯的傷口包紮,疑惑的問道:“內傷?”
小綠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不是內傷,小姐是中毒了。”
聲音小到秦可卿都沒有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便焦急的說道:“這裡的風這麼大,你又這麼小聲,我能聽到什麼?大點聲再說一遍!”
小綠見秦可卿好像有絲不悅,便輕咬嘴唇依舊小聲的說道:“小姐囑咐過,不可以對外人說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可卿聽罷,失笑著說道:“外人?我可不是什麼外人,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黃毛小丫頭呢!就連如何調配胭脂腮紅都是我教的她。你說這能是外人嗎?再說了如果是外人,你家小姐為何吩咐你們我來此可以不用事先通稟呢?”
小綠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上過此畫舫的女子好像就只有眼前這位秦姑娘。而且小姐也說過,如要是秦姑娘來,可以不用通稟讓她直接自行上來便可。
經此一想,那眼前這位秦姑娘應該不是小姐所說的外人。既然不是外人,她又如此擔心小姐安危,自當應該如實相告以慰她的一片關愛之心。想到此處,便不由自主地抽泣了起來。
秦可卿見小綠突然哭了起來,心中一陣納悶,可是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或許是這小侍女擔心菲菲的安全,可是又不得不聽從菲菲的囑咐,如此一來只能將所有的擔憂一個人默默地承受。
秦可卿站起身來,走到小綠身邊輕輕地抱了一下她,說道:“別擔心,你家小姐會沒事的!”
小綠點了點頭,哽咽道:“秦姑娘,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昨天深夜我迷迷糊糊中聽到畫舫上傳來打鬥聲,便連忙過來,可是當我趕來的時候,小姐癱軟在地上,旁邊倒著一具死屍。”
秦可卿眉頭微皺,疑惑的說道:“菲菲乃是渭河花魁,誰會去劫殺她呢?那死屍最後你是如何處理的呢?”
小綠搖了搖了搖頭說道:“當時我看到小姐倒在地上,便著急去檢視傷勢,待我將小姐安頓好之後,我聽從小姐吩咐就將他丟入了渭河。”
秦可卿惋惜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那這就不好辦了,要是知道歹徒是何人就能查出為何要對菲菲動手。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先不管兇手的事情了,你家小姐還吩咐什麼了嗎?”
小綠想了想說道:“小姐在昏迷之前吩咐我將畫舫收拾乾淨後,再去尋一個郎中來幫她解毒,然後就沒有了。”
秦可卿疑惑的說道:“就這些?”
小綠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對,就這些”
秦可卿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南宮菲菲,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現在就不清楚你請的這個郎中醫術如何。”
小綠面露尷尬地說道:“拔完毒後他說再開一副補氣血的湯劑,然後便回去了。說起郎中我還沒給人家出診費呢!”
秦可卿愣了一愣笑著說道:“現在我來照顧菲菲,你將出診費給人家送過去,順便抓一副補氣血的湯劑回來。”
小綠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出去給小姐抓藥,可是比較擔心我走開沒人照顧小姐,如果秦姑娘能幫我照料一下小姐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秦可卿面露微笑地說道:“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剛認識你家小姐的時候她身子孱弱不堪。每次生病都是我幫忙照料的,所以你就放心地去吧。”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遠遠傳來一身呵斥“你們三個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條路又不是你家修的,什麼叫鬼鬼祟祟,我們這是光明正大的溜達。”
小綠聞聽此聲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這個老方又在和這幫流氓無賴起口角了。”
秦可卿聽小綠如此一說,頓時秀眉一立,提劍便從門口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