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琦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說道:“應該是與昨天此地的奇案有關係吧!”
黃捕頭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確實如此,想必昨晚堂裡忙了一晚上吧!”
溫子琦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黃捕頭此話是何意思,小弟不是很明白!”
黃捕頭疑惑的看著溫子琦,輕聲的問道:“昨晚溫兄弟難道不在堂裡嗎?現在外面鬧事的這些刁民中可有不少是說昨晚都去過益春堂的。”說罷便抬手一指身後的方向。
溫子琦聽黃捕頭這麼一說才明白早上屋子裡裴淵庭所說之話是何意思,便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昨晚因有事,確實不在堂裡!”
黃捕頭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呢,現在外面這群人,有一些確實是在昨日此地吃過飯的,也有一部分是打秋風想乘機敲詐一下年掌櫃!”
溫子琦笑了笑說道:“乘機敲詐?這個機會便是昨天這裡發生的事?”
黃捕頭點了點頭厲聲說道:“這幫渾水摸魚的傢伙,你又不能證明他沒在此地用過飯食,所以只能任由他們胡鬧了!”
溫子琦也跟著點了點頭隨身附和道:“確實如此,開店之家最怕遇到這種潑皮無賴了!”
黃捕頭嘆了一口氣,苦笑道:“我雖有心想幫他,可是無奈水平有限,再說了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溫子琦聞聽不由一愣,稍作思索便開口說道:“都到這個地步了,黃捕頭有什麼難處儘管說便是。只要我能幫的上忙,定會鼎力相助!”
只見黃捕頭雙眉緊縮,愁容滿面的說道:“溫兄弟,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便起身繞到溫子琦背後,俯身從地上抱起一個兩尺出頭的匣子,放在屋內正中間的桌上。
溫子琦見此便連忙起身也走了過去,拿手一指桌上的匣子說道:“不是說是個人頭嗎?看著長度應該是手臂才對吧!”
黃捕頭盯著溫子琦,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溫兄弟是如何猜這裡乃是手臂呢!”
溫子琦笑了笑說道:“很簡單,長度!剛才進來的時候,聽到門口鬧事的人喊著說這裡不止發現了頭顱,還有其他殘肢,從黃捕頭言語中不難判斷出這些人說的絕非虛言!既然知道說的不假,那再根據這個長度就很容易了。”
黃捕頭聞言心中不由暗喜道:“心思如此縝密,果然如那人所說。再加上聽說此人對藥物頗為了解,說不定此案真要仰仗他了!”
心裡想著此案可能得到解決,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來一絲絲的解脫。
溫子琦一切都看在眼裡,便氣定神閒的說道:“黃捕頭你就開啟吧,我雖說只是個學徒,但好歹也算個學醫之人,殘肢斷臂也不是第一次見,所以無需顧慮太多。”
黃捕頭點了點說道:“好,那就有勞溫兄弟幫我看一看這是何毒所致!”
說罷便伸手解開捆綁在匣子上面的絲帶,待看到匣子裡面所盛之物後,雖說已經早有準備的溫子琦仍舊是感覺腹內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只見匣子裡放著一條斷臂,上面泛著淡淡的屍斑,與其說是屍斑倒不如說是一塊塊的淤青!
溫子琦瞳孔微縮,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條斷臂。雖說這股屍臭讓人聞之則嘔,但卻瞧見溫子琦鼻子竟然微微一吸。
一絲若有若無青草香竟然摻雜在其中,溫子琦眉頭微皺,想了想便對黃捕頭說道:“黃捕頭,麻煩你讓年掌櫃給我拿一個白蘿蔔過來!”
黃捕頭微微一愣,隨即便快步流星跑了出去,沒過幾個呼吸,便看到黃捕頭手裡拿著一個足有嬰兒手臂長短的一個白蘿蔔走了進來。
溫子琦伸手接過蘿蔔說道:“借佩刀一用!”
黃捕頭連忙拔出腰間的佩刀雙手奉上,溫子琦二話不說伸手接過佩刀,手起刀落將蘿蔔一切為二。然後又用刀尖將斷臂上切了一個寸許長的口子。幾息過後便看到切口處緩緩的滲出幾滴漆黑如墨的淤血。
溫子琦見有血液滲出,便調轉刀身將佩刀還給黃捕頭。
黃捕頭雖然不知道溫子琦這一番操作意欲何為,可是他感覺溫子琦絕不是那種虛張聲勢之人,所以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只見溫子琦雙手各持一節白蘿蔔在切口處輕輕一摁,漆黑如墨的血液好似有生命一般紛紛附在兩節白蘿蔔上面!
黃捕頭嘖嘖稱奇,開口問道:“溫兄弟,這是什麼情況!”
溫子琦眉頭皺成一團,緩緩地說道:“黃捕頭,麻煩你讓年掌櫃進來一下,我有要事要問!”
黃捕頭從溫子琦言語之中感覺到好像事情有轉機便喜笑顏開點了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喊道:“年兄,你進來一下,溫兄弟有事要問你!”
話音剛落,便看到年姓男子推開門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
溫子琦見此人一直就在門口侯著,心裡不由的對此人有一絲好感。便開口說道:“年掌櫃,因事情緊急,我也不和你寒暄了。我就直話直說了。”